許言匆匆交待了一下,讓小啟靈和嶽綺羅留在船上。

他則帶上了趙國忠前往杜公館。

白天的杜公館,門口依舊是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趙國忠坐在副駕上,轉頭對許言說:“言爺,杜先生作為名震上海灘的上海王,每日來求取富貴的,可不在少數。”

“沒錯,得了杜先生的賞識,就等於在上海灘站穩了半隻腳。至於那半隻能不能立住,還得看自己。”

許言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地說。

他在離開貨船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掛在房中的老黃曆。

一閃而過的日期,讓他腦中閃過了一個模糊的念頭。

這一路過來,那個念頭,似乎也越來越清晰了。

至於是不是,就等著一會兒來驗證了。

門口的警衛,對許言的臉可是太熟悉了。

現在全上海灘無人不知,這個俊逸非凡的男人,可是杜先生面前的紅人。

幾乎沒有任何刁難,就讓許言插隊提前進入了杜公館。

他剛下車,就看到一個人從主宅大門裡匆匆走出來,四下張望了一下,才看到他,立刻笑著打招呼。

“許先生,我正想出去迎迎你,你就來了。”

那人,正是杜公館的管家。

“勞煩大總管親自來迎了,杜先生這麼盛情邀約,杜某實在惶恐。”

許言微微抱拳。

他很清楚,這是杜月笙在給他做足面子。

能讓這位大總管親自出來迎接的,整個上海灘也挑不出十個人。

他一個外來戶就能得到這項“殊榮”,任誰都得再高看他一眼。

更別說,在前天的宴會上,他還跟杜月笙的愛女跳了第一支開場舞。

恐怕現在上海灘的傳言中,他都已經被打上“杜月笙未來女婿”的標籤了。

腦中浮現出一張嬌俏明豔的臉,許言摸了摸下巴。

他倒是並不排斥這個“流言”。

在總管的引領下,許言一路進了杜公館,並且向著二樓的書房走去。

許言沒有試圖從總管嘴裡探聽什麼。

只是隨意客套了幾句,就各自相對沉默。

“許先生,請進,杜先生已經等您很久了。”

一直把許言送到了書房門口,總管才笑著說了一聲,隨後拱手為禮,退了下去。

“是許老弟來了嗎?哈哈,快進來啊!”

杜月笙的聲音從書房裡傳出來,許言不再多想,推門而入。

“杜大哥,我收到您的請柬,就立刻來了。走得匆忙,竟是忘了準備些見面禮, 您可莫怪我啊。”

許言也就是說說而已。

他從盤子裡不知道摸出多少稀世珍寶,隨便拿出一件來,都能取悅杜月笙。

現在,不過是他覺得時機還未到而已。

“哎,許老弟,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樣的虛禮?我看你順眼,別說空著手來,就是你不來,我都不會怪你。”

許言笑笑,也沒把杜月笙的話當真。

誰敢駁了上海王的面子,那純粹是不想在上海灘混了。

杜月笙又拉著許言品茶、賞畫,還嘮了些江湖野史傳聞。

看上去,倒真像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好兄弟。

許言其人博古通今,學識相當淵博,而且涉獵的方面又很多。

不管杜月笙丟擲什麼樣的話題,他都能輕鬆接住,回答得遊刃有餘。

不知不覺中,兩人就是閒話家常,都嘮了有將近兩個小時。

書房門忽然被輕輕敲了幾下,隨後總管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老爺,快到晌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