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更沒有細想,她二話不說快步跟上那隻黑貓。
腳踩過金沙藤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在深夜裡狂奔。
那隻貓行動敏捷,她幾乎要用自己極限的速度才能勉強跟上他,同時還要避免手裡的火把火星濺落到自己身上。
夜幕下的濃霧席捲過大半松樹林,視線在白霧下開始變得模糊。
夏知更大口大口喘著氣,眯眼努力在樹林和濃霧的交錯間找到那隻黑貓的蹤跡。
繞過一棵粗壯的大樹時,在目光失去焦點的片刻後,那隻黑貓忽然失去了蹤跡。
夏知更怔愣,“不見了?”
她轉身看向四周,完全找不到黑貓的身影,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緩緩走到那人身後,狐疑不定試探問道,“段榆景?”
“……”段榆景頓了頓,收起手轉身看向她,接著詫異道,“夏法醫,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跟著一隻黑貓過來的。”夏知更注意到他身後的異常,“你發現什麼了?”
“嘛……”段榆景微微挪開身體,“你來看看吧,估計正對你口味。”
夏知更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目光傾斜朝他身後看去——
那是一具男人的屍體。
夏知更一愣,“屍體?”
“我來的時候屍體就已經在這裡了,估計剛剛那個尖叫聲也是從這裡傳來的……你幹什麼?”段榆景看著她在屍體身側跪坐下來,觸碰過鼻尖確定沒有氣息後,接著伸手就要解開屍體的衣服時,音量拔高。
夏知更面不改色道,“檢視傷口。”
段榆景按住了她的手,“等等!”
夏知更蹙眉,“幹什麼?”
“你怎麼,連死人都不害怕?”
“你不是也不害怕嗎?”
“那我是男人啊,當然不能害怕。”
“……”夏知更神情冷淡,“我是法醫,你見過醫生怕病人的嗎?”
“…噢,那也是。”
“鬆手。”
夏知更掙扎著,而段榆景卻死拽著不放,“但這是男屍啊,你一個女的給他解衣服多不好,要不我來吧。”
夏知更頓感無語心累,“……行!你來!”
她抽回手盯著他,段榆景撓了撓頭,猶猶豫豫的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能不能快點!”
“我在快了!”段榆景嘴上說著快了,手上的動作半點沒見長,甚至更拖拉起來。
夏知更忍無可忍,拍開他的手打算自己行動。
剛要解開第1個釦子時,遠處突然傳來嘈雜的人群聲。
密集明亮的火光在濃霧和枝葉間烈焰沖天,映的整個樹林彷彿被燃燒起來。
夏知更不由得提下解衣服的動作,目光注視的那群逐漸靠近的人群。
“快!動作都快點!”村民們陸陸續續集中到兩人周圍,每個人都舉著火把,過於明亮的火光堆積在一起,便顯得有些刺目。
那些村民用詭異的目光盯著他們,互相交頭接耳在討論著什麼,但是聲音很低,夏知更根本無法聽清。
段榆景悄悄挪到她身側,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低聲道,“不要看那具屍體了。”
“為什麼?”
“先照我說的做,過會兒回去告訴你原因。”
“……”
夏知更不得已按照他所說的,垂頭低下目光盯著鞋尖的地面,沒想到那些村民竟然停下了竊竊私語,他們派出兩個男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將屍體抬了起來。
見他們要將屍體帶走,她想上前阻止,卻被段榆景拽著手扯了回來。
她不解道,“你——”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