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
而正前方牆上除了擺著公爵的畫像,還有一幅畫 畫的好像是……
“那是耶穌畫像。”
侯爵突然出聲,夏知更看向他道:“耶穌,布魯克公爵信基督教嗎?”
“他是個極度熱忱的教徒,也正因此才,會想讓神明連同死亡都相伴於左右。”侯爵說到此時,話語裡透出一些恥笑和冷漠的態度,讓夏知更有些訝異。
“侯爵,你不信教嗎?”
“我從來不信神明。”
夏知更微愣,“為什麼?”
“因為……”他有意頓著,緩緩看向她,“因為神明從不渡我。”
弗蘭克失去笑,“所以我不信,也從不想依靠什麼所謂的神明,與其把自己的善與惡交由那麼一個虛無的東西來定奪,倒不如讓自己來決策,生而為人不就該如此嗎?”
夏知更喃喃,“自己決策善惡……”
“夏法醫執法多年,應該一心覺得該靠法律和證據決定善惡吧。”
“難道不是嗎?”
“是,但也不是。這本身就是個複雜矛盾的東西,世間萬物由心,可誰都知道不能完全放縱心生,但是這裡面的界限該怎麼劃定,又人人不同。所以有的人殺人,所以有的人救人,我覺得善惡該有自己決策,但又被許多東西禁錮著,夏法醫覺得善惡該有法律判決,但你卻活得比我要自由,說來說去其實都是一場空而已。”
夏知更被他繞得有些亂,思緒跟著他的話在虛空中飄蕩,但是有一句話卻不知為何記得尤為清楚。
“因為神明從不渡我。”
為什麼,侯爵會說出這句話呢?
葬禮正式開始,夏知更揣著疑惑和侯爵站在人群中,目光再度尋找段榆景的身影。
雖然異樣於弗蘭克今天的言辭行為,但是來這裡的目的是不能忘記。
那幅油畫,一定要找段榆景問清楚。
她看向四周,目光從人群頭頂上掠過至正中央黑白畫像 轉向大門口堪堪凝視一圈。
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了,似笑非笑的盯著這邊的段榆景。
果然在。
“知更在看什麼?”弗蘭克輕聲問。
夏知更一頓,“我…侯爵,我有些想去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可以嗎?”
“需要找侍者帶你去嗎?”
“不用,我剛剛看到了,自己去就行。”
“那好吧,早去早回。”
夏知更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侯爵尋段榆景而去。
但段榆景腳步倒是快,還沒等她追上他,影子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夏知更順著他離開的方向找去,此時正值傍晚陽光並不明媚,古堡叢栽著高大的梧桐樹,顆顆緊挨在一起,以至於光芒被梧桐葉遮蓋後便所剩無幾。
走廊上每隔四五米是一扇窗戶,大多數半開沒有牢牢關上,風吹的窗戶拍打窗戶,吱呀一聲,靜默,幾秒之後又是吱呀一聲。
便是死寂。
影子被斜斜拉長,在壓青地磚上畫出扭曲的人形輪廓。
夏知更順著走廊一直往前走動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隱晦又尖銳的聲響,像是用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但由於分貝很低,導致那尖銳刺耳的聲響並沒那麼難聽,只是多了幾分詭異。
她頓住腳步,停在原地,她蹙眉低聲,“段榆景,是你嗎?”
寂靜的走廊裡毫無回應。
夏知更猜想也不應該是段榆景,他不會無聊到跟自己在這玩捉迷藏,那就是……還有其他人。
想到這,她滾動喉嚨,低聲道,“抱歉,是我走錯地方了。”
說完她抬步想離開,可那尖銳聲卻突然拔高,在尖銳聲下還炸起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