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胸膛因震動而劇烈起伏著,“你知道!是嗎!芙萊,你知道知更鳥!”
芙萊充耳不聞,繼續唱著童謠。
夏知更努力壓抑住自己因即將找到謎底而興奮的語氣,用自己所能用的最低最冷靜的話語繼續問,“芙萊,你沒有瘋,是嗎?”
童謠聲戛然而止。
屋內呈現出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在那片昏暗又陰冷的空氣裡,芙萊緩緩看向她,目光不再是渾噩和迷茫的,她看起來如此鎮定鎮定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但是也只有僅僅一秒,下一秒她的神情又立馬恢復到痴傻的狀態。
可即使只有一秒,也足以說明非常多的問題。
芙萊是裝瘋的,裝了整整一年,被禁錮在這間暗無天日的小屋裡!
可她裝瘋的緣由是什麼?是因為有人監視?還是因為其他?
這裡或許藏著另一個驚天謎題等她去解開,但眼下不得不要解決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芙萊,你為什麼要燒了這裡?我們來這個村莊的那天晚上,你出來了,並且看到了我們,對吧?”
芙萊低頭哼著歌,手卻拽著她的掌心,扯進她寬大的袖子底下,冰冷粗糙的手指覆在她掌心,一筆一畫地寫著。
那是一個單詞。
“YES.”
夏知更表情怔愣片刻,隨後立馬恢復如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問她一些其他問題。
芙萊,一定,一定有人在監視你,對嗎?
所以你才需要裝瘋扮傻,所以你才不能光明正大的將答案告訴她,是嗎?
夏知更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湧,繼續向她提問著得不出口頭答案的問題以此來製造一種她並沒有從芙萊這裡得到任何資訊的假象。
而那隻藏在寬大袖子裡的手,卻反覆在她掌心上寫著兩個單詞。
“Burn”和“Bucket”
燃燒,和水桶。
夏知更想問的事情太多,誓如為什麼非要燒了這裡,誓如水桶到底藏著什麼?
可是一旦她問出口,那芙萊沒有瘋的事實也會就此暴露。
只能到此為止,夏知更。
她緩緩抽出手,露出一副失望無果的表情嘆了口氣,轉身走到門前,卻在最後要走的時候,回頭深深的,深深的望了一眼那個在搖椅上的纖弱背影。
芙萊……
夏知更閉上眼,轉身推門離開。
而誰也不知道的是,暗處裡一隻黑貓也在同時輕悄離開。
整理完思路後,夏知更輕輕吐了一口氣,腦子裡有的線索已經足夠多,麻雀,知更鳥的身份,還有弓箭的下落也已經清晰。
但是還算最後尚未清晰的一點。
燃燒,和木桶。
看來只有回去再仔細觀察芙萊給她自己的那個木桶一下才行。
而此時夏知更的房間內。
段榆景半蹲著眯眼看向地上的木桶,修長的指尖在桶身粗糙表面上摩擦。
昨天他就很好奇這個木桶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夏知更為什麼一直抱著他?
想來肯定是藏著什麼,否則也不至於將一個破木桶護成這樣。
段榆景抿唇,饒有趣味地道:“到底……藏著什麼呢?”
他順著紋理一路向下,隨後一頓,將木桶翻過來,指尖敲著桶底。
“咚”一聲,有些清脆。
段榆景一愣,猛然間發現什麼,目光緊逼桶身。
他摸索著四處翻找,終於發現由木板拼接而成的木桶其中一塊,居然是可以抽出來的!
“果然。”
他抽出木板,桶底是由兩塊黑木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