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對啊?”

黃支書手捂胸口,差點沒被歐豪一嗓子嚎得心梗了過去。

“是錢不對嗎?”

“給多了?”

黃支書問完,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老歐你今天壓根什麼都沒買著,怎麼能是錢不對呢?”

歐豪的小弟們,黃支書的子侄們,全都露出不忍卒睹之色。

歐豪更是氣得光頭上青筋直跳。

你這是當著和尚的面罵禿驢呢?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決定不跟黃支書計較,反手“啪”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該打,我這豬腦子,當時是豬油蒙了心,怎麼沒早反應過來呢?”

歐豪又連踹了車門好幾腳,最後蹲在土路邊上雙手抱頭,一副恨不得以頭搶地的樣子。

黃支書蹲過去,遞了一支菸,問道:“怎麼了這是?”

歐豪悶著聲音道:“那個姓蘇的,她給我們扮豬吃老虎呢。”

黃支書一臉詫異:“買那個壺時候不就知道了?”

“她把那個執壺哪裡值錢,說得明明白白的,比你跟我說的還要清楚,我一聽就明白了。”

“這還不是行家?”

黃支書說著斜睨了歐豪一眼,就差直說:她不是的話,難道你是啊?

歐豪深吸一口,下去半根菸,恨恨地道:“老黃,你咋還沒反應過來,問題不在那個壺,是那把官帽椅,是那把提樑壺啊。”

黃支書:“啊?”

歐豪懊惱得用拳頭不斷地錘著土路,揚起的灰塵沾滿了光頭:

“她那麼懂,怎麼可能花兩萬買一堆破爛?怎麼可能置氣花一萬買一把破壺?”

“她還非要先買這兩樣垃圾,才肯跟我競價執壺,分明更好看它們。”

“無非是兩種可能,要麼姓蘇的就是個外行,要麼,她撿大漏了。”

“她是外行嗎?她不是啊!”

黃支書聽明白了,呆呆的重複:“那就是她撿大漏了?”

歐豪一腦門磕在道邊的小樹上,嚎了起來:“靠靠靠……”

“我去了多少次,我怎麼沒看出來?”

黃支書扯了他一把,生怕他撞死在樹上,問道:“那得是多少錢啊?”

歐豪悶悶地道:“兩樣估計都比執壺值錢。”

黃支書眼睛一點一點地瞪大。

“那豈不是破千萬?”

“靠!”

他也跟著嚎了起來。

這回換歐豪被黃支書嚎得一個激靈,然後反而冷靜了下來,一拍地面,長身而起:

“不能就這麼算了。”

“老黃。”

歐豪一把拽起黃支書,問道:“那個姓蘇的不是隔壁村的嗎?你肯定認識人吧,能弄清楚她住哪吧?”

黃支書本能地點頭。

“那就好。”

“等晚上……”

歐豪面露狠色,“你我把小的們都叫上,衝進去,搶了東西就走。”

“等村裡人反應過來,我們早就衝出去了。”

“只搶東西,儘量,儘量不傷人。”

歐豪說了最後一句話,黃支書臉上驚慌之色消退,代之的是蠢蠢欲動。

“能行。”

黃支書和歐豪各自拿出電話,就要開始搖人。

歐豪電話還沒撥出去,自個兒手機先響了。

“喂,劉老闆,你好啊,我正要跟你說,那個壺指定沒問……”

歐豪話說到一半停住了,嘴巴張大,“啊”的一下,然後就沒聲了。

一分鐘後,

電話結束通話。

歐豪原本在撥號的手就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