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民俗不同,琴棋書畫於她們眼中,是姬妾用來討好夫家的手段,而禮,樂,射,御,書,數這六藝,才是主母該學的東西。

今日考的,也是這六藝。

“長姐。”

秦若菱從人群后方走過來,一襲淺綠色的衣裙,襯得她膚白勝雪。她戴著芙蓉金步搖,在眾人的簇擁下款款向著秦芮兮走來。

“你許久不曾接觸這些,我應該早些告訴你今日開考的,只是,近來閨學為準備秋獵,事情頗多,我今早告了假才來得及回府,你不會怪我吧?”

她周圍的閨秀當即道,“若菱你真是菩薩心腸。再者,就算提前告訴了她又如何?難不成,她能奪魁?”

話音落下,又有幾個人附和著笑起來。

“若是秦芮兮進了秋獵,那我們豈不是都能入皇子的眼?”

“有些人真的拎不清自己的斤兩,喜好自取其辱。”

秦芮兮自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未給她們。

一群跳樑小醜,她還真不放在眼裡。

春意跟在她身邊,繞是性子再沉穩,此刻也忍不下去了,“你們這些人又有幾個能去秋獵?不過是眼紅小姐!”

在她心裡,小姐無所不能。

“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

站在秦芮兮面前的女子抬手,剛要打春意一耳光,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秦芮兮方才冷淡的臉上此刻已淬著涼意,“我的人,輪不到你來教訓。”

“你不是篤定我爭不到第一?”她甩開她的手,“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如果我拿到魁首,你對我的丫鬟下跪道歉。”

“好!”女子自然不信秦芮兮能奪魁,應的飛快,她可是永安城人人都知的傻女,她仰著下巴,高傲看著她,“若你做不到,那你必須對我下跪!”

“行。”秦芮兮雲淡風輕。

春意聞言感動又著急,“小姐,您不必為了奴婢如此……”

秦芮兮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要對我有信心。”

秦若菱見著目的達到,眼底有著得意閃過,但面上還是一副為她著想的好姐妹模樣,擔憂道,“長姐,魁首很難的……”她又轉向身邊打賭的女子,“雨真,你就當同長姐開了個玩笑,這事如此算了吧。”

秦芮兮先開了口,嗓音淡淡,讓人聽不出情緒,“下跪的事,怎麼能說算就算?”

她這會才從原主的回憶裡扒出面前的女子是誰。

在她閨學上了三個月期間,以侮辱嘲笑她為樂的雨大小姐。

那嘴臉,她瞧著很不爽。

“對!”雨真生怕秦芮兮反悔,當即應和。

羞辱她的機會,又來了!

鑼聲再次響起,將眾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主考官聲沉如鍾,

“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