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該硬碰硬,她抬眸看向秦若菱,虛弱道,“我記得,大婚有規矩,新嫁娘與新郎官需在上花轎前向家中長輩敬茶,以祈禱感情順遂。”

這是她從原主腦海中能找到的,唯一關於大婚習俗之事。

“長姐,你倒是記得清楚。”

秦若菱面上譏諷,“是不是幻想了無數次嫁與太子殿下的場景呀?”

秦芮兮沒回答她所說,忍痛抬手,指向擺在牆角的杜鵑,“我要那個,做花茶。”

她在賭。

那盆杜鵑並不是一般的杜鵑,是黃花杜鵑,根部帶毒,誤食後,輕則呼吸困難,四肢麻木,重則休克而死。

國公府將帶毒的花擺了一片,想必是不知它的毒性。

她要將根部,放進茶水中。

“好。”

秦若菱沒有任何遲疑,只要秦芮兮乖乖嫁出去,幾盆花算得了什麼,“你們將這些,給長姐送去她的院子。”

說是送,下人卻是直接將她和那幾盆花扔進閨房中,合上門離去。

身子跌落在地,牽動傷口,秦芮兮額前蒙上一層冷汗。

【滴滴!警報警報,主人您的身體裡有慢性毒素,後背傷痕最深達一點五厘米,請儘快治療!】

腦海裡響起的聲音讓秦芮兮愣了下,這是醫療系統的聲音。

它怎麼會出現?

二十七世紀的科技與醫學都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秦芮兮為了加快研究速度,植入了醫療系統的晶片,可以檢測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可以透過自己的眼睛和在不接觸他人的情況下,用意識下達命令進行掃描,準確分析其病症。

她意外之餘,更是憤怒。

秦家,是真的沒拿秦芮兮當女兒。

慢性毒藥?是怕她活的太長?

只可惜,如今他們不能如願了。

因為,她來了。

稍微調整了下呼吸,秦芮兮急忙將黃花杜鵑的根取出來,用著硯臺碾碎。

她向來是有仇必報的性子。

他們逼她出嫁,送她去死,那便別怪她心狠手辣。

至於魏親王,臭名昭著,活該至極。

如若不出差錯,秦定秦若菱,以及魏親王,都不會好過。

今日這婚,不會成。

……

“吉時到——”

秦芮兮由著喜婆扶出府門。

國公府外,鑼鼓喧天,圍觀的民眾烏泱泱一片,顯然都是來看敢嫁給魏親王的秦國公府家的小姐。

魏親王騎著黑色的高頭大馬,五十歲的臉上肥肉橫生,滿臉紅光,催促道,“本王的王妃還沒出來?”

紅色的儀仗從秦國公府門口一直延伸至街尾,下足了表面功夫。

秦定趕忙向著府裡瞧,見到秦芮兮,暗暗鬆了口氣,“魏親王,小女這不就來了?”

“好好好。”魏親王渾濁的眼睛裡亮出猥瑣的光來。

這會,失血過多的眩暈感浮了上來,秦芮兮盯著腳上的大紅喜鞋,步子都走不穩。

她蓋著紅蓋頭,指了指丫鬟手中端著的茶盤。

言簡意賅,“敬茶。”

秦定是不情願的,他巴不得趕緊將秦芮兮送上花轎。

剛要開口拒絕,魏親王已從馬上翻身而下,“王妃竟如此注重禮數?也罷,今日本王心情好,便敬一杯。”

秦定哪敢讓他勞煩,忙端了茶水往魏秦王面前送。

秦芮兮捧著杯盞,仔細聽著他們的動靜。

毒性發作應該需要30秒。

她默數著,到29時,咔嚓一聲,杯盞摔落在地的碎裂聲響起。

人群登時鬨鬧。

“魏親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