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依樂得清靜,自顧自走開。

走過幾條街後,她聽到一陣低聲的嗚咽從拐角後傳來。

薩姆依當即加快腳步,等她趕到後發現是一名小男孩正抱著母親的屍體哭泣。

她在小男孩的身上看到了弟弟阿茨伊的影子,心中的那根弦被微微觸動。

她緩緩走向小男孩,想要安慰一下他,可忽然被小男孩恐懼的大喊聲驚醒。

“你你你!不要過來!不要殺我!”小男孩抱頭痛哭,神色崩潰,“你們殺了我的媽媽,啊!是你們!”

薩姆依的腳步停下,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就像被卡住了嗓子。

“對不起...”良久,薩姆依喃喃自語,“都是我們的錯,我也不想這些事發生,可我沒有選擇...對不起。”

曾幾何時,她和阿茨伊也是戰爭的受害者,在戰爭中失去了父母。

現在她成了給其他人帶去不幸的一方,將自己遭受的命運強加在別人身上。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纖細、白皙,卻沾滿了鮮血與罪惡。

她曾殺過不知多少人,每一個生命的消逝便意味著一個家庭的破裂。

薩姆依碧色的瞳孔罕見地出現了驚慌,身體也在微微發抖。

“不不不!”薩姆依逃似的轉身跑開,留下依舊在哭泣的小男孩在原地。

薩姆依一口氣跑到河邊,她猛地將面具甩開,跪在地上。

河面中倒映出薩姆依愈發漂亮的俏臉,此刻這張臉卻爬滿了不安與慌張,不知所措的樣子,完全不像令木葉忍者聞風喪膽的“幻影之薩姆依”,而像是一個真正不到十歲的小女孩,那麼無助。

即使她上一世已經有過二十多年的人生,加上這一世她快三十歲,但從未有過一刻如現在這般,如此痛苦、酸楚,如此苦澀、哀傷,如此愧疚、自責。

“我都做了些什麼...”

過了很久,薩姆依才漸漸緩過神。

她想到了很多人,阿茨伊、麻布衣、由木人、四代雷影、奇拉比、希、達魯伊...以前她只為了守護親近的人,但現在她想做到更多。

為了讓那種慘劇不再眼前發生,為了真的和平的到來,她需要更強的力量。

只有掌握至高無上的力量,才能將忍界改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薩姆依的神色漸漸平靜,慌亂徹底不見,取而代之是堅毅。

她不能繼續做一把沒有思想的刀,而是要做握刀之人,由自己選擇將刀指向何處。

跳出棋盤,改變命運,成為執棋手。

她重新拾起面具,戴在臉上,此刻她的氣質發生變化,冰冷中多出一份難以形容的特質,一種名為光明的特質。

她見時間已晚,便向著最近的營地趕去。

時間往前推移幾天,在一處陰冷的山洞中,幽藍的火焰從牆的兩邊依次點亮,一條空曠的道路出現,延伸向黑暗。

冰冷的氣息如毒蛇纏繞在身上,黏糊糊的感覺令走在其中的卡尤伊極為難受。

“呸!該死!什麼鬼地方!”他嘀嘀咕咕地罵道。

一道佩戴著狐狸面具的人影忽然出現,嚇了他一跳。

“東西帶來了嗎?”卡尤伊很快反應過來,問道。

狐狸面具遞給他一個卷軸,卡尤伊接過後簡單看了兩眼便低聲笑了起來,卷軸無誤,上面很多東西都做不了假,但凡有虛假,一眼便能被戳破。

而卡尤伊同樣交給他一個卷軸,他開啟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才放好。

“別忘了你的約定,”狐狸面具聲音低沉,語氣中帶著威脅,“你如果違約,我會將你通敵的證據暗中遞交給雲隱高層,到時候你就是叛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