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說是好。
琴童趕緊說道:“阿姊快起來,不要這樣。看到歹人要欺侮你,我自然要向前幫忙。”
那紅衣少女再三謝過,又拜謝一番,然後起身。對著身旁那倒在地上兀自沒醒的大漢狠狠地踢了兩腳。
琴童道:“該死的歹人,是該踢!阿姊是被他們搶了錢了嗎?”
那紅衣少女臉上一紅,點點頭,悲憤道:“這兩個鼠輩,不僅搶了我的錢,還,還......"再也忍不住倔強,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
琴童手足無措,趕緊說道:“阿姊莫哭,莫哭呀!”
那紅衣少女收不住眼淚,嗚咽道:“我紅娘命好苦啊,崔相國在世的時候,就侮辱我。沒想到崔相國死了,我外出採買,半道上還要被強人侮辱。嗚嗚......”
琴童聽了,上下打量了那紅衣少女的衣裝,不禁黯然說道:“紅娘阿姊,你,莫不也是官宦人家的僕役?”
紅娘點了點頭,落淚道:“是啊,可憐我們老田家,原本好好的種田為生。可是,藩鎮割據,戰火連天,苛捐雜稅,橫徵暴斂。實在過不下去了,我爺孃,只得將我賣給了崔相國家中為奴,以全我性命。我八歲進府,現今已有九年了。”說完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琴童面色一變,說道:“哦?京師崔相國府中,那可是大族呀。一樣為奴,在相國府家自然要好的多了。”
紅娘搖了搖頭,抽噎道:“哼!那些官宦,從來不把我們奴婢當人。要打要罵,要殺要砍。我們這些下人,苦不堪言。”
琴童點點頭,說道:“是啊,他們是人,我們不是。”
紅娘奇道:“小阿弟,你莫非也是?”這才上下打量起琴童來,但見這少年清秀俊雅,長身玉立,英氣勃勃,只是身著的是一身奴僕的衣裝。
琴童被紅娘看的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正是。我是服侍我家郎君的琴童,我叫宗旦。說起來我家郎君的父親,曾任吏部尚書。說不定與你們崔相國也是同朝為官,莫逆之交。”
紅娘一聽,“呸”了一口,說道:“崔相國的莫逆之交,想來也是一幫厚顏無恥的禽獸!”
琴童一驚,望向紅娘:“紅娘阿姊,你何出此言?”
紅娘眼圈一紅,怒道:“哼!這崔相國,自我到了破瓜之年,便奪了我的處子之身。後來,又在同僚上門拜訪,酒酣耳熱之際,將我送與同僚發洩。”說完淚水潺潺而下。
琴童駭異道:“竟有此事?”
紅娘落淚道:“若不是看在崔相國府上小娘子鶯鶯的份上,我真想手刃了這個老豎!”
琴童問道:“哦,那這瑩瑩小娘子卻又如何呢?”
紅娘說道:“我自被爺孃賣到崔相國府,便一直貼身服侍崔相國的愛女鶯鶯。我與鶯鶯一同長大,不敢說情同姐妹,但是,日久生情,自然還是要體諒瑩瑩阿姊的處境。若我把那崔相國殺了,瑩瑩阿姊卻又如何是好?”
琴童忽然暴喝一聲:“這崔相國該死!我絕不能放過他!”
紅娘嘆一口氣道:“宗旦阿弟,你且不用動怒。這崔相國,惡有惡報,已於上個月暴病而亡了!”
琴童一聽,愣了一下,忽然頭上青筋暴起,眼珠瞪得極大,急切問道:“什麼?崔鈺死了?為什麼?為什麼就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