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曇教給他們的，是最簡單的算數。
從個位數的加減法到十位數的加減法。
這不需要天賦，只需要的是他們學習的態度。
諸如雲岐山他們這些年齡稍大的，雲小曇直接把九九乘法表拿給他們背。
崽崽們用樹枝在地上做著算數，可到底不是沙地。
雲小曇開啟了雲岐山帶過來煮的青銅鼎，觀察了木渣煮的一鍋湯，感覺差不多了。
於是便把之前準備好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
還好這些東西沒有被大火燒了，不然今天這一時半會兒她還忙不過來。
雲岐山做完算術還在背乘法口訣表，他沒有像別的崽崽那樣多問——為什麼他們不學算盤？
而是默默地將雲小曇教給他的東西消化掉。
這是雲小曇最欣賞他的一點。
這會兒雲小曇把他叫過來做草紙，他僅是皺了下眉，就乖乖過來了。
做草紙的過程並不複雜。
把四側圍起來的薄木板放進放涼的木渣湯裡，稍微蕩一蕩就拿起來，放在旁邊晾涼。
可試了好幾次都做得不成功。
雲小曇思索過後改進了一下。
把薄木板的中間摳空了，找了最薄的紗布撐開綁了上去。
紗布不夠密，只能兩三張疊起來綁。
紗布是用棉做的，可這裡的棉產量不加，所以這棉布還是雲小曇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本來是打算做月事帶的。
紗布綁在木框上，在水裡蕩過之後便蓋上一片木板。
不夠重，便在木板之上又壓了一塊石頭。
水從木板之下溢了些出來。
這時的日頭已經下去了，今天干不了，只能等第二天再看。
剩下的木渣湯只能繼續煮著。
有了紙，就必須得有筆。
總不能讓崽崽們一直用樹枝在地上比比劃劃吧……
炭筆好做，可做細不好做。
到底不如毛筆好用。
墨也費工夫。
雲小曇一一吩咐雲岐山要用的東西，待雲岐山離開，金緗才放下斧頭走了過來。
“早知道我這傷還是不好的好，妻主啊，你對那小子可真好，苦活累活全讓我一個人做了。”
宅子裡用的柴木是找城外村裡的人訂的，每天都會送過來。
可砍柴木的活兒，卻落到了金緗的頭上。
今兒用的柴木比平時多，可也多不到哪裡去，金緗砍一刻的柴木就已經足夠用了。
可誰叫他砍了那麼多的柴木。
還燒水給阿財洗澡。
把阿財白色的毛洗得乾乾淨淨，油光水亮。
許是金緗的手法好，成功俘獲了阿財的心。
阿財直往金緗身上蹭，還想讓他騎。
金緗可不敢。
阿財太小了。
雲小曇看了看跟在金緗身旁的阿財，又瞥了眼幾個吃著醋、用樹枝戳地的小崽崽，笑著回答：“我瞧你對阿財比對我都好，我都還沒說什麼呢……”
金緗摸著阿財的翅膀，意味深長道：“誰叫阿財在這世上獨一無二，我視若珍寶，這與對人可不一樣。”
金緗見到阿財第一眼時，雲小曇有想過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可撞見貓眼裡盛滿了亮晶晶的銀河，閃爍著的是新奇與喜愛。
不知怎麼地，雲小曇的心情就平靜下來。
哪怕眼下他說出的話，彷彿是抓住了阿財這麼一個秘密，說不準他就要說出去的感覺。
但直覺告訴雲小曇，他並不會這麼做。
雲小曇搖頭，拿了刀走了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