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與不信,與我有什麼關係?”
雲小曇輕巧地將桑媒婆挪開,離開時湊在她耳旁說:“真那麼想知道,明兒帶上禮錢來唄,少不了你一口喜酒。”
桑媒婆狐疑:“是真的?”
她隨意往門裡瞥上一眼,眼神突然就直了。
院落裡綠蔭如蓋的槐樹下,一身淺紅色的少年正在劈柴,衣襟微微敞開來,露出一片如瑩如玉的肌膚。
他抬手擦汗,本是粗悍不堪的動作卻只讓人感覺到真實可愛。
“那是……哪位小郎君?”桑媒婆眼中精光一閃,“年方几何,可定了婚事?”
“他呀……他有婚約了。”
雲小曇的回答讓桑媒婆有些遺憾,桑媒婆不甘心地問:“許的可是城中人士,說不定老婆子我還認識,還能與你說上一說。”
“他……”雲小曇指著自己笑了,“許給我了,他是我家入贅的小郎君,臉皮薄,桑媒婆還是早些回去,明兒再來吧。”
桑媒婆瞪圓了眼,下一瞬就被關在了門外。
其他的媒婆見門一關,七嘴八舌地嬉笑。
“沒想到桑媒婆也有失利的一天喲……”
“這門親我們說不成也正常,畢竟連桑媒婆都折了……”
“這雲娘子好生的魄力啊,別人做棄婦,再嫁也只能嫁鰥寡夫,她竟娶了小郎君?”
“想必這位小郎君皮相生得不錯……”
“可不是嘛,不然怎麼叫桑媒婆一眼就惦念上了,我們哪有她那毒辣的眼光?”
桑媒婆攪了帕,笑容上帶了一分慍色。
“知道的說是你們來說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專程看熱鬧來了……回頭我可要給主顧們都說說,還是我桑媒婆最敬業。”
當媒婆的,嘴皮子能是淺的。
何況她還是個出了名的。
這話一出,其餘的媒婆哪有多嘴的,連忙賠笑,不一會兒就一窩蜂散了。
幾位媒婆回去一說,這下城中所有有意提親的人家都絕了心思。
甚至有尖酸刻薄之家還往外倒苦水:“知道那辦善堂的雲娘子嗎?”
“念著她還有一絲善心,我們也不顧她那名聲,託了媒人說親,誰料人家一個棄婦還多有底氣,瞧不上我們,只要入贅的俏兒郎……”
“難怪沈將軍不要她,她在這方面上的事,當真是糊塗一片……”
城中關於她的言論,雲小曇毫不在意。
女人往往因世俗言論困住一生,可人來這世上走上一遭,為何要因別人的眼光而委屈自己,然後被迫選擇一條註定悲劇的道路,永遠逃不出去?
如今門庭冷清了些,正如雲小曇所願。
殷景公帶人在農田撒油茶餅碎,還邀請了雲小曇前去。
他們所去的是七分村的稻田,耕種的村民站了一群,在殷景公命人倒油茶餅碎時衝了出來。
“大人不可啊……”一人哭喊道,“您說養魚俺們也照做了,頂多就是被魚吃點,可如今您是要投毒啊!”
“它能毒死害蟲,那就是有毒的,種出來的稻米還能吃嗎?”
有人朝雲小曇怒目而視,甚至扔泥土過來:“都是你這娘們,裝作什麼都懂,矇騙大人要害俺們啊!”
有村裡的小孩子扔石子扔到了雲小曇的身上,稚言稚語:“壞女人,快走開!打死你!”
殷景公連忙護住雲小曇,動了怒。
“夠了!”
他站到了扔泥巴的村民面前,後者瑟縮了一下。
村民心底還是敬重殷景公的,見殷景公真生氣了,有些後悔,看向雲小曇的目光更加不善。
“大人,這小娘子沒種過一天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