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是個好人。
明明已經提醒過姚笙了。
姚笙之前與雲小曇所說的話,公公尚且可以當沒聽見。
交談的夫人那麼多,他也就兩隻耳朵。
除非特意偷聽,哪能聽個首尾清楚?
可姚笙是個傻的。
不知城中新的動向就算了。
也不動腦子想想宮宴是誰都能混進來的嗎?
雲小曇進了宮宴,在偏僻處落座。
等了許久,南王才攜妃嬪前來,隨後便是來使的青鳳國人。
絲竹聲中,舞姬們揮起長袖起舞。
雲小曇望向宴會中心,只依稀看清南王和王后的臉。
幾位使者背對著她,看不到臉。
她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
如殷景公所說,大梟國來勢洶洶,短短几天,兩國已經打了數仗,南國敗多勝少,兵力損失了一成。
好在還沒有丟掉一座城池,不過照這樣下去也快了。
青鳳國願意相助,才派了使者來商談。
南王大喜。
這一切的一切都與雲小曇無關。
宴會進行到一半,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通告。
“王太后駕臨!”
眾人紛紛跪下。
雲小曇曲了腰,藉著裙襬長不曾跪下,微微抬了頭朝中間看去。
身著華服,頭梳雲鬢的王太后在宮女的牽引下走了進來。
隔得老遠,雲小曇看到了王太后對南王呵斥,只是聽不清楚。
下一瞬,不知是誰朝雲小曇指了過來。
剎那之間,她就與王太后轉過來的眼睛對上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過來。
一個老嬤嬤走近了來,喚了侍衛,指著她:“把她帶過去!別讓她跑了!”
她怎麼會跑呢?
也要她跑得掉才行。
不等侍衛走過來,雲小曇便起了身。
“不必勞煩,我可以自己走。”
縱使雲小曇這般說了,她還沒走兩步就被侍衛用劍柄架住了。
頂著周圍看熱鬧的目光,雲小曇面無表情的臉有點崩。
煩了。
世界毀滅吧。
她就知道今晚沒好事。
臨近了,雲小曇看見了坐在席上的大王女,朝她投來一絲擔憂的目光。
王太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就是雲小曇,你這個叛國賊子!今兒還膽敢來參加宮宴!”
不得不說,王太后保養得真好,四十好幾了,臉上的細紋都很少,實屬難得。
只是這兩國邦交的宮宴上,她如此打南王的臉,叫南王怎麼想?
要知道,她可並非南王的生母。
就算是生母,王宮之中也少有親情。
果不其然,南王臉上烏雲密佈,捏著金樽的手指泛白,幾乎是咬著牙道:“母后,後宮不得干政!還要本王提醒您嗎?”
“本宮要是不來,怎知你竟然糊塗到放過通敵叛國的罪人,還允她參宴。”
宮女已經在南王右側搬來了桌椅,王太后直接落座。
她看向場中的青鳳國使者,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更何況今天兩國邦交,本宮身為一國太后,怎麼能不出席宮宴!”
“今天就當著青鳳國使者的面,把通敵叛國的賊人處置了,也叫青鳳國王君放心!”
青鳳國派來的是王君的三子,燁剎公子。
他身著貂皮衣,杯酒在他指尖斟酌,噙著笑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知貴國可會給本公子解釋一下?”
南王放下酒杯,看向王太后,怒而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