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布一扯，雲小曇看清來人的臉，冷笑出聲：“原來是我那斷了命根子的前夫啊……”
“要不是大王女出現，我早就要了你的命，你怎麼還敢來？”
雲小曇低著頭，笑得宛如鬼魅。
沈恬沒有暈，聽到這話時他低下頭身子顫抖了一下。
“我來找你啊……”
再抬頭時他臉上已是慼慼然，看了眼金湘問她：“他是誰？是不是因為他，你不願意回到我身邊？”
“雲娘，我們十幾年的感情你怎麼能割捨得下，我知道你恨我，你在氣頭上才傷了我……”
“……我不怨你，我也誤會了你，我以為你說公主帶走了兩個孩子是在撒謊……”
“我想來跟你解釋，結果……你居然跟他在一起……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還在燒水……大半夜的……你們……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沈恬蒼白的臉綠了幾分。
活像一顆大白菜。
雲小曇好笑地看著他。
金湘走了過來，從後面抱住了雲小曇，把頭擱在她的肩頭，看向沈恬：“原來是前夫哥啊……我與妻主後天就要成親了，我們做了什麼……還需要解釋麼？”
說完他又把她的外衫給裹緊了。
“哎呀，妻主擔心我，也得把衣服穿好了再出來啊……這天還有些涼，得了風寒怎麼辦？”
沈恬爬起來，站著搖搖晃晃。
“雲娘……”他眉間全是憂傷，“你不是最愛我了嗎？”
“你嬌養著長大，十指不沾陽春水，給我做衣服做飯……”
“五年前我重傷，是你把我背了回來，遇上追殺，你還替我擋了一箭……”
“你為了求師父收下我，親手磨碎紅珊瑚做顏料送給他，那會兒，你兩隻手都磨出了血……”
“我在病床上時總能聽到你為我撫琴的聲音，我一聽見，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
一樁樁，一件件，原來不是沈恬不記得。
雲小曇沒有錯過他一臉深情地說著這些話時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
“可是沈恬啊……你說的這些都是我在愛你，你愛我嗎？”
雲小曇輕輕問道。
沈恬說這些話，就是想勾起雲小曇的回憶。
她那麼愛他，怎麼可能會不愛他了……
聽到雲小曇這句問話，沈恬心底劃過一絲厭惡和鄙夷，面上卻還是一副情深的模樣：“……我現在已經是廢人了，怎麼配愛你？”
雲小曇呵呵笑了起來。
“是啊……你已經是廢人了。”
沈恬臉色更白了。
她卻拿過金湘的小刀慢慢走近，像看垃圾一般看著他：“沈恬，我知道白天來殺我的，是你的人。”
沈恬一顫，連忙後退，本就站不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雲小曇拿著刀越走越近。
沈恬還有餘力反抗，伸手去奪雲小曇的刀，被雲小曇躲過。
他也不戀戰，拼力就要跑。
只可惜……沒等他跑到牆邊，金湘已經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沈恬終於露出了驚恐。
早在跟金湘交手時，他就察覺到了今晚出師不妙，這男人的身手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斷了命根子只休息了一天多，氣力不足。
本來以為殺雲小曇輕而易舉，沒想到他會折在這兒。
“雲娘！”生死關頭，沈恬還是求饒了，“不要。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不要殺我。”
“好啊……”雲小曇痛快地答。
“我知道我錯了……”沈恬突然頓住，“你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