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怕我礙了幾位公子的名聲,一個被休的商戶女,還斗膽狀告夫君,這差事真要落到某位公子身上,誰都膈應。」

「這酒還是得落到王室手中,宮宴上要是沒有最好的酒,叫他們面子上怎麼過得去?」

「王上大可以交給他人來管,或是給我封個司酒女官,想必這王后聽說了,主動提起來分憂,這才落到了大王女身上。」

雲小曇心底與系統擅自揣摩,倒是把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

這會兒子她才注意到南王兒女間的稱呼。

女兒不叫公主,叫王女。

兒子不叫王子,叫公子。

難怪現在還有門生大多是女子的花家流派,各國之間尚還沒完全廢除女官制度。

想來之前是母系群落,才轉向父系不久。

雲小曇觀大王女,暫且還看不出來有當女帝的潛質。

太溫柔了。

要稱帝,得一統。

大王女已經十九了。

秦始皇在她這個年紀都即位六年了。

她要是憑著氣運好好謀劃,或許能當上南國女王。

女帝怕是難了。

大王女與雲小曇閒聊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有人傳:“大殿下,大夫請來了。”

“怕影響沈將軍的形象,奴才們擅自做了主,把沈將軍抬進了府,還給沈將軍臉上蒙了帕,這會兒大夫正在門內給人診治呢……”

那人站在站在廳堂外,聲音不大,傳進來卻很清晰。

“大夫說……沈將軍斷了子嗣脈,幸好來得及時,不然還得落下病根子。”

“現下正在給人包紮,場面不雅,還請大殿下多等待片刻,奴才之後回稟了再出來。”

大王女聲音啞了一瞬,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雲小曇:“你這一腳,真是挺狠的。”

“沒有沈將軍狠,他當初狠心將雲娘休棄,連自己的親女兒都不管不顧……”

“雲娘我病重要死,這才挖了雲家最後的家底,他這會兒又貼上來,恩賜般地要納我為妾……”

“只怕是他之前吞沒雲娘嫁妝這事給了他錯覺,讓他覺得我帶著家底回去貼補將軍府理所應當。”

“將軍府的賬目雲娘是清楚的,就是那琉璃國公主嫁過來也少不得被迫吃自己的嫁妝……”

雲小曇羞憤了一張臉,一口氣說完才頓覺失禮一般低下了頭。

大王女聽得眼神閃了閃。

“沈將軍雖非世家出身,但攢了不少軍功,每次贏了戰役,父王少不得賞賜,府中又怎麼會缺銀子花?”

雲小曇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大王女見雲小曇不回答,又笑道:“難不成雲娘方才是在說笑?”

“雲娘哪敢欺騙大王女!”雲小曇拍了下椅把,這才吐露,“大王女別見沈將軍後院無人,可他在外多年,紅粉佳人可不少,到頭來短缺府上的銀兩,也要養著美人過好日子!”

“雲娘若有一句不實,必叫天打雷劈!”

大王女露出一絲驚訝,這才搖頭作惋惜狀:“本宮信了便是,你何苦發這樣的毒誓……”

雲小曇動淚:“謝大王女信民婦,民婦這些年來,真是有苦說不出,眼下說出來,只覺得心疾都好了不少。”

大王女褪去腕上的鐲子,走下來套到雲小曇手上。

雲小曇推拒:“大王女這是做何?”

大王女毫不費力地把鐲子套到了雲小曇的手上。

“就當是本宮的心意,你既然身體不適,就多休息,可別太勞累了。”

“酒方的事也不必太急,什麼時候寫好了,叫人送到本宮府上就行。”

雲小曇又屈膝:“民婦謝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