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做生意賣魚食的,明兒到我府上問,雲娘定然給大傢伙說清楚。”
雲小曇沒有一一答覆,繼續忙活著醃魚烤魚,這倒讓問話的人心底抓耳撓腮,不得痛快。
還有想再問的人也被旁人堵了回去。
“先不是還不信麼?現在又上趕著問,不如等那漢子去做活,看有沒有給結錢再去唄,急什麼?”
“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我還等著我的魚呢,這麼好的酒做魚食,怪不得味兒聞著這麼香!我算是賺著了。”
漸漸地,問活的聲音也沒了,話風轉到了魚和酒上。
“今兒預定的,改明也是用這樣的酒做嗎?”
“以後賣酒了,還賣魚嗎?這魚不會漲成天價吧?”
“林掌櫃,你賣給她的酒還有剩不?我也想來點,眼見著我家老爺子要過壽了,有這樣的酒可體面了……她這賣魚也不貴,你那酒應該也不會貴到哪兒去吧?”
……
雲小曇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早市接近尾聲,其他的攤子都沒人收攤了,她的攤位上不少人找地方坐了下來。
幾竹簍的魚在旁放著,爐火之上煙氣十足。
烤魚的香味瀰漫了一條街。
“河魚都被賣光了,許翁說您真是他的大恩人,非要親自送過來,看你這邊人太多了,硬是擠不進來,就不過來添麻煩了。”
賣海魚的攤主指了指人群外的那道佝僂的身影,雲小曇看去,正是之前賣她河魚的蓑翁,對方見她望過去,滿是皺紋的臉上還露出笑來。
“互利互惠,不算什麼恩人,你讓他安心賣他的魚,不必多想,以後不一定還有今天這麼好的生意。”
海魚攤主點頭。
早市的時辰早就過了,雲小曇才忙活完。
等人都走了,打下手的林掌櫃才望著那罐用了一半的鹽興嘆:“你怎麼用這麼好的鹽,我家食肆我都不捨得。”
潔白如雪,他還嚐了一口,竟連一絲苦味都沒有。
這樣品質的鹽可不好買。
先是井鹽是出不了這麼好的品質的,外地的鹽田恐怕也只有百分之十幾的產量,還基本都賣給士族了,他們這類商販走渠道都要花大價錢。
“這鹽吃慣了,覺得別的鹽不是人吃的,我這麼貴的酒都拿出了,怎能因為鹽的問題把味道給毀了?”
雲小曇沒有解釋這鹽是從鋪子裡買來的普通鹽,被她去除了雜質,不過她說的這話也不是騙林掌櫃的。
這話聽得林掌櫃一陣唏噓,在慶陽城長大的他也聽說過雲家曾經的名頭,見雲小曇做魚食也不改奢侈,雖然心疼,但也能理解。
沈婉這會兒沒搭話,而是忙著數錢。
剛才生意太忙了,雲小曇便讓她把錢收著。
做魚食的間隙,雲小曇也瞥過去幾眼,見沈婉偷偷往袖子裡塞銅板也默不作聲。
“今兒收了多少?”
雲小曇站到埋頭串錢的沈婉面前問,這一問,沈婉手抖之下,正在串的銅錢嘩啦啦地散落下去,掉進錢匣裡。
“你看,都是你,我數著呢,一下子就被你打斷了,都不知道數到幾了!”沈婉埋怨道。
“不數了,拿上這錢,我帶你們買東西去。”
“又買?”沈婉皺眉。
雲小曇見沈婉捨不得的模樣,噗嗤笑了出來,她上前收了錢匣:“今兒你們幫了我忙,我自然得犒勞你們,拿這錢給你們買東西。”
沈婉這才展眉。
“這還差不多。”
“不過……真的不數數嗎?也不知道今天賺了多少錢?”沈婉猶疑道,轉眼又想起雲小曇招工的事,心裡又不太舒服起來,“你可真有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