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要的野種,幾個字就讓沈婉發狂。
“我才不是沒人要的野種!我有爹爹,我爹爹是威風凜凜的戰神沈恬!”
“你不過是個伺候人的賤婢,膽敢議論主子!我要見公主阿孃,讓她為我做主!”
……
鳶音眼神冰冷,走到被家僕鉗制住的沈婉面前,腳踩上她的肩膀,使勁碾了碾。
骨折般的劇痛把沈婉疼哭了。
“雲夫人寵著你,倒把你慣壞了。”
“誰知道你是雲夫人從哪裡撿回來的野種?你罵奴婢不要緊,今兒衝撞了公主,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這話剛落,忽聞樓上一道悅耳的女聲響起。
“鳶音,把人扔出去就行了。”
“不過一個孩子不懂事,別髒了你的手。”
沈婉還想說話,被一塊抹布塞住了嘴,兩個家僕直接把她架走,扔到了鄰街上。
看完這一場鬧劇的群眾們到這時才紛紛散開。
沈婉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諸多目光,有鄙夷,有猜疑,有冷漠,唯獨沒有同情和友善。
她蜷縮住身體,忍不住抱頭哭了起來。
也不知是覺得恥辱,還是肩胛處實在是太痛了。
直到一陣車軲轆聲響起,一輕一重兩腳步停在了她跟前。
“姐姐……姐姐不哭……”
一具比她更小的軀體將她抱在了懷裡。
另一邊,鳶音回到了樓上包廂,半躬著行禮,未聽得主子免禮遲遲不敢起身。
“夫人,可是鳶音哪裡做得不對?”
半晌,鳶音偷瞥了眼夫人陰晴不定的臉,小心詢問道。
施靄月身為皇室中人,見慣了宮廷後院陰私。
嫁於沈恬之前,也聽了不少傳聞。
本以為這沈恬能聰明一些,解決好他那些破事,沒鬧到她面前,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孩子……當真不是沈將軍的種?”施靄月倚在軟塌上,柔荑撐臉,合目出言。
鳶音心底咯噔一聲,只求這位公主不要遷怒於她。
“沈將軍的事,奴婢不敢妄言。”
“雲夫……那雲娘在時,奴婢不得器重,只知雲娘久不有孕,領了兩個女孩進府收作膝下。”
“沈將軍那時……也待兩人親密如子……旁的奴婢也不知曉。”
鳶音忐忑著說完,就聽得一聲輕笑。
“不必如此緊張,起身吧。”
鳶音鬆了一口氣,主子的下一句又讓她提了起來。
“不過這不明不白的,委實讓人心底不舒服……本宮嫁過來也不是來受委屈的。”
“奴婢想辦法去查清楚……”
“這事用不著你。”施靄月睜了眼,眼神餘光落在了窗外,“今兒你做得不錯,回府有賞。”
“謝夫人。”
扶生堂。
林大夫給沈婉處理好了傷,他也不是很明白,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幾人就折返回來,這孩子肩膀上還骨折了。
明顯是人為……
雲小曇被林大夫略帶指責的眼神看著,絲毫不覺得有什麼。
這點在她看來是小傷,何況還是沈婉自找的。
沈婉到底不是她徒弟,就算是她徒弟,如此不長腦子也該長點教訓。
總之沒丟命,雲小曇就覺得自己對得起她。
待幾人再次從扶生堂出來,雲小曇握住沈箐的手突然緊了緊。
轉瞬她就鬆開沈箐,讓兩人上了推車,她來推車。
只是邊推車邊嘆氣。
一直走到了一家名為“百食軒”的食肆,雲小曇仍感覺到身後的影子還未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