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末尾,沈府此時一片忙碌,管家緊張核對單子上的數量,府中緊張而又開心的氛圍。

紅豔的婚服摺疊好放到桌子上面,上面繡著精緻的金線,勾勒出雍容華貴的牡丹,珍珠點綴其中,陽光灑在上面散發著璀璨的金光。

女人側坐在軟榻上,胳膊打在窗欞,手掌伸出窗外在空氣中抓了幾下,像是想要抓住什麼。

她抬腿磕碰到軟塌中央的小桌子,發出輕微的響聲,看著桌子中央擺放著耀眼的紅衣,她深深蹙眉,沒來由的煩躁。

白柳端著一盞茶走了進來,他把木盤放到桌子上,盤中的茶盞與桌面接觸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沈輕色轉過頭去,只見男人男人從盤中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他拿著茶水緩緩走了過來,走到身前伸手遞給她。

她接過茶杯並沒有喝下去,而是放到桌上,她抬頭看向男人,男人也低頭看向他,白淨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眼下覆蓋了一層淡淡的青色。

她抬手撫摸男人的臉龐,男人附身把臉送到她的手中,臉頰輕輕蹭著掌心,像是一隻求主人撫摸的乖狗狗。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她輕輕觸碰男人眼下,有些心疼,這幾天原本是新人的她一直閒著,反而是他為自己忙前忙後。

說實話,她對這個婚約有些牴觸,畢竟那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是宋世城的兄長,宋世城性子這般任性,不知道他的哥哥脾性如何?

說起來,她也很久沒有跟宋世城聯絡了,從她回到長安城,她和遠在涼城的宋世城就像是斷了聯絡,雙方都沒有寫信。

若是他知道自己要娶他的哥哥,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不鬧。

看到對方盯著自己發呆,白柳眼神一暗,寬大的袖子掩蓋著的手緊緊攥緊,莫非妻主在想宋世城這個小賤蹄子?

畢竟妻主娶了他的哥哥,他的哥哥宋鶴卿以前他在詩詞會上見過,長得倒還好,他自認為那個男人沒有自己好看。

而且那個人自己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連頭都不敢抬,他不認為這個膽小如鼠的人對他造成危機,自己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自己是妻主的正夫,任何小賤蹄子都不能踩在他的頭上,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是很好拿捏的。

白柳跪在她的腳下,頭埋在她的懷中,胳膊緊緊圈住她的腰,有些委屈抱怨道:

“妻主娶了那人會不會對我厭倦了?聽說那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說著說著尾音帶著一絲顫抖哽咽,沈輕色撫摸他的頭,知道他的擔心。

“不會,你一直都會是我的正夫,後院的那些人動不了你的地位。”

白柳手抓著她的衣衫,委屈的埋進她的懷裡不肯出來,他微微轉頭眼中哪有一絲委屈,反而是勢在必得。

他是有私心的,很想讓妻主只有他一人。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讓妻主厭倦那些人,讓她只喜歡自己。

自己用於完成系統任務的那些骯髒手段會用在那些人身上,一個從小養在深閨中的男子怎麼會鬥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