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將至,雷聲轟鳴,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沖刷描繪著身不由已的宿命,讓整個戰場的生機迅速土崩瓦解。電閃雷鳴讓周遭環境在一瞬間亮白,耿叔驚恐的瞪著傅驚霜。她臉色蒼白,雙目猩紅,渾身浴血像那索命的惡鬼直奔他來。電閃過後迅即漆黑,嗚咽的後退,因為沒有四肢他無路可逃,他 拼命的用下巴支撐著蠕動。

傅驚霜低低發笑,他拼命的蠕動,可惜一切都是徒勞,傅驚霜是在折磨他。此時終於一劍斬下他的頭顱。滾燙的鮮血濺了傅驚霜一臉,又被冰涼的雨水沖刷。她再也堅持不住了重重的倒了下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這裡!我要殺了他們!’

感受著鮮血的流失身體僵硬發寒。眼瞳慢慢潰散,模糊的白色光點越來越大,整個世界一片寂無,絕望在眼中徘徊。

傅驚霜是被膨脹的痛感刺醒的,渾身上下得血管收縮膨脹,她感覺到了有東西在她的心臟寄宿吸食她的鮮血。而胸膛的位置奇蹟般的止了血,天不絕我!她忍著渾身疼痛,伸手推開了頭頂上的屍體。

傅驚霜用衣袖抹去滿臉的血汗水,抬頭看看照耀著鮮紅土地的太陽,明明是這麼冷的天卻耀得睜不開眼來。她看清了現在的情形,她被拋屍亂葬了。

戰場清掃一向如此,只是如今清理戰場的是敵是友都不重要了,都是要她命的。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手腳並用的爬出了亂葬崗,就像那重返人間的厲鬼。

拋屍的小兵大駭,傅三居然還活著。他受了軍師的命令必須得親眼看著焚燒,如今傅三卻還沒死!他慌忙的抽出青霜劍對準傅驚霜刺去。

傅驚霜一個翻滾,手臂一撐堪堪躲過一劫。“你是誰的人?傅恆的?軍師的?還是魏五郎?”小兵眼眸慌亂閃躲,在傅驚霜提到軍師時瞳孔猛的縮小。“多謝相告”。下一瞬,手肘往下頜一頂,他便不受控制的手一鬆人朝後仰躺。青霜劍被一把奪過,劍光清凜如霜雪,揮砍時伴隨著清晰入耳的劍氣。鮮血沿著劍身緩緩流下不粘痕跡。

“少將軍!!!!”魏五郎突然發現了她,一聲嚎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傅驚霜慢吞吞的撿起地上的劍鞘,以它作拐支撐著自已。

她身上的盔甲早已破損,胸膛中箭的半截箭又讓傷口裂開,渾身沾滿了乾涸的鮮血與灰塵,她的頭髮散亂不堪,一雙狹長的鳳眸中佈滿血絲,嘴角的鮮血被她狠厲抹去 “軍師在哪!”她的氣場震懾著眾位將士。

魏五郎不明所以的說。“方才還在的,這會想必是看你傷的太重去喊軍醫了。”傅驚霜支撐著劍鞘一步一拐的走。“唉唉唉!傅三!你傷得太重了快停下!”魏五郎勸阻的攔路。

“來人,去請軍師來大營。”傅恆一手扛起傅驚霜就往大營走。傅驚霜急促的抽了幾口冷氣,疼的她眼睛發白。

“報!軍師不在軍醫帳篷!”

“報!帳篷沒人!”

“報!後廚沒人!”

“報…”

傅驚霜剛取出胸膛的箭,醫女給她快速止血包紮,她在帳篷內面色不佳的聽著通報。

傅恆看著一盆盆鮮紅的血水被端出來,眉頭緊鎖。“義父義兄,探子,遼軍增援,我方在嶺口的部署…”。以及傅三提到軍師的眼神。

魏五郎聽著他說話,突然荒謬的串聯起來,如果真如傅三所說從頭到尾都不是敵軍高明,如果從頭到尾被截殺的通傳都不是敵軍下的手……

幾位將軍面面相覷,事實證明傅三不會騙人,所有事情詳細到過程,幾乎沒有疑點。並且這次的所有計劃,所有部署都是由軍師部署的。

“他不會這麼逃跑,”傅驚霜掀開帳篷出來,“我對他足夠了解,他現在身份未破,他必然會出楓橋嶺去涼州城。魏五郎點隊人馬隨我截殺。”她忽然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