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說朕的一群好臣子大半夜宴席作樂?哼,莫不是結黨營私!”皇帝重重的拍著龍椅,德公公擦了擦的冷汗。

“陛下,幾日前湘怡君進宮同您說過的,還說您若賞臉蓬蓽生輝,您給拒了……”。

“要你抖什麼機靈,給朕滾下去!”德公公麻溜的蹲下準備滾出去“讓人給朕看住了,不能錯漏一句話!”

“是!”

太樂府

“今日這曲目貌似很和將軍眼緣。”誨諍搖著羽扇頭戴綸巾慢步走來,無數人誇過這位謀士雖然只是右相大人府中客卿並無實職,但是卻深得右相重視。為人儒雅端莊,傅驚霜看著他手中搖擺的羽扇,垂下眼眸心中想‘這人莫不是分不清二月天,如此不冷嗎?’

“確實如此,我在邊關數十年,從未見過此等舞樂。如今初見,難免露出窘態,誨郎君見笑了。”傅驚霜本也是口頭上客氣應付,她並不打算與他們深交,此番不過是露個臉讓皇帝記起還有她這根刺罷了。

“將軍啊,您駐守邊關十餘……”誨諍還沒說完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了。傅驚霜只裝作被吸引了目光,不再虛以委蛇。

“咦?這曲子調怎麼有些?莫非是混進來的?”一青衣男子跪坐在一雍容女君身側妥帖的倒酒。

傅驚霜腦中思索了一番,這人她見過的,南風樓的花魁。如今這是被鹽部郎母親贖下了?竟還將扳指戴在了他手上。

湘怡君面色不佳的盯著臺上戴著面紗的少年。究竟是誰壞了她的好事?!竟然敢在她大費周章的宴席上動手腳。

身後跳舞的倩巧嘴角輕輕的揚起一個弧度,好好吹吧,待會下場有你好受的。不是背靠湘怡君嗎,如今我等著看她用鞭子抽你!哼!

可誰知他明知調子跑了,卻自然的銜接了一個漂亮的轉音。隨即將一個奢靡的大周之景色吹出了瀟灑的江湖百味。她卻跟不上了,她的舞又柔又媚如何能有肅殺之氣。

“這樂師不錯,舞娘卻差了點。”誨諍見傅驚霜感興趣便客觀評說。

“確實如此。”傅驚霜看著他,忽然想起他就是被自已救下當做人情給湘怡君的奴隸。這雙眼睛她似乎見過,重疊起那個小乞丐。是了,好像就是他。

二位剛一下臺,湘怡君便在後臺狠狠的揚起了鞭子對準謝殊抽了下去。謝殊悶哼一聲“是我無能,請女君責罰。”

“這一鞭子是讓你記住,樂器是你的武器,不可離手!”隨後狠狠的將倩巧踢倒在地。“你這個蠢貨,竟敢在我的場子上狠狠打我的臉。你二人且給我跪著,宴席過後我再找你算賬!”倩巧震驚的看著湘怡君,她怎麼知道的?!湘怡君將鞭子扔給一旁的老奴。

“請兩位跪好吧,老奴打完這20鞭也好交差。”

“女君!!女君您聽我解釋!不是我!……不是我!!”倩巧嚇得瑟瑟發抖,不行啊,她會死在這裡的。“女君!!!”這一聲可謂淒厲至極,內閣的諸位心中瞭然,卻面不改色的談天說地。“一位不滿意的奴隸罷了,處理了便處理了大不了過幾日去牙行在買總不比牛羊貴。”

“湘女君,我這會有些頭疼的緊,剛才吹奏的客卿可還在?”湘怡君面色一改,親熱的給傅驚霜繫好斗篷。

“將軍喜歡聽他吹笛?我馬上讓他上來。”

“不能僅僅隨著我一人喜好,我見他手指帶有繭子,想來亦會撫琴。”老奴第二鞭子剛下去就見到湘怡君火急火燎的趕來,讓謝殊與其他人將衣服換了。

這是謝殊第二次見到她,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幫助了他,沒想到她是身份如此尊貴之人。如今第二次卻依舊是她救了他,正想著。一架古琴被幾個打手輕飄飄的放在臺中間。

他忍著身體的疼痛坐了下來,眾人饒有興致的盯著他,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