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老爺,太樂府的帖子”李福恭敬遞上拜帖。李崇瞥了一眼,興趣不大。他與左相為伍刑部大小事宜都得過他的手,誰有罪誰冤枉,都是他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一個皇帝的前寵臣還不值得他費心思籠絡。

“放那吧。”他興致缺缺的指了指桌角,忽然福至心靈的問了一句“湘怡君都請了哪些?”

李福諂媚的向前,“小人正準備說呢,這次湘怡君可真是大手筆呢,據說這幾日府衙翻新,連門口的石獅子口中的寶珠都換成了金鑲玉的…。”李崇嘖了一聲,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哎呦!老爺,是奴才多嘴了,是傅家那位。”

“傅家?!!傅驚霜??!”李崇眼中閃過幾許驚異。“她可是從來不參與這些宴席的,這是個機會!”李崇一拍手!如若這次能與她搭上線左相必然會對他更加器重!

右相府

“哦?傅驚霜答應了赴宴?李崇也去?是左相那老東西安排的?”右相坐在棋局正欲下子,前聽著手下彙報,眼中閃過一絲猜忌,摸著鬍子望向誨諍。

”一個人總是得通絡的,如今她身後空無一人…”。誨諍心領神會“大人,屬下與湘怡君曾有同窗之誼,如今想起來確是許久未見。”誨諍笑眯眯的示意右相下子。

右相適時的露出了懷念之色“說起來,老夫想起此事,便會想起那會你投拜帖與老夫時還是舞象之年,如今看著你成家立業就像看著自已的孩子長大一般。”誨諍笑意不減一副孝子做派。

“義父此言差矣,兒子從小便敬仰著您,後出師有名便第一時間懇求義父的收留,兒子此生都願為了義父。在兒子心裡您就是親父親。兒子希望能成為您的左膀右臂,為您排憂解難。”右相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了。

“你與沈悛都是好的,可惜了,沈悛命不好,老朽如今可信的只有你了,莫要讓老朽失望啊。”誨諍露出了感慨的神色,沈悛確實運氣不好,不過多虧他死了,否則右相身旁的位置,怎能輪得到他坐,誨諍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一年前也是如今日一般,風冷的刺骨,朝堂上的諸位同僚頂著寒風等待陛下上朝。事實上他們上朝幾乎不見皇帝蹤影,這幾月邊關捷報遼軍攻城,這位才被百姓們的輿論逼著裝個樣子,如今捷報連連。全城百姓都在等著戰報,最後一次捷報傳來他們大獲全勝,全城歡呼,歌舞昇平,百姓們簇擁著圍上城門口翹首以盼戰勝的將軍和親人。

就在此時城門開了,為首的一人白衣素縞,清晰可見傷口崩裂透出的血跡滲透半身布衣,隨後的親衛皆是如此。士兵們頭系白布明明打贏了勝仗卻個個如同喪家之犬。

百姓們高呼的聲音消失了,是的他們的將軍沒回來…少將軍也沒回來…為首的竟只有傅三小姐一人。人群中開始有人哭泣,傅驚霜木然的看著這一切,聽到了德公公的通傳,陛下在等她。

“且讓我先沐浴更衣吧,如今模樣恐怕有礙聖眼。”德公公不以為然,攙扶著傅驚霜下馬,身旁的小太監麻利的牽過了韁繩。

“陛下說了,務必讓您與奴才一道過去,傅家滿門忠義,您身上也盡是為了咱們大周流的血,受的傷。怎會有礙聖眼,傅三小姐請隨我一道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傅驚霜無法推辭跟著他面聖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進宮,卻是她第一次踏入朝堂,踏進太和殿。她右手顫抖的握住劍柄心中殺意激盪。

“傅三姑娘,配劍得存放。”德公公提醒道,傅驚霜平復心情緩慢的鬆開手。滿朝文武皆在掃視她,目光交流著。

“不必,傅家對朕忠心耿耿,朕允許你配劍。”傅驚霜領命,走至朝堂正中央行禮。便又聽陛下說。“哎,你父親勞苦功高,朕會追封他為鎮國大將軍,你父親與朕是情同手足,在朕心裡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