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霜沿著迴廊穿過幾處花幛遮目綠蘿掩映的院子前往前院,她換去了昨日穿的月牙色長袍,今日穿的更為正式一席銀絲暗紋十八破裙在行走時仿若細碎繁星點點,她狹長的鳳眸眼波流轉忽然掃視過兩個人。身旁跟隨著秋荷與侍衛們見她停下了腳步,也安靜的佇立一旁。

“蒲侍郎,你們都在啊,昨日之事還未處理,一道走走?”謝殊將手中劍交付給一旁的侍衛。

“樂意之至。”他走過去,才發覺自已已然出了些薄汗,他距離傅驚霜三步之餘停下。

“擦擦汗吧”。這是傅驚霜的帕子,不同於其他女兒家娟秀的帕子,沒有繡花,僅僅只是樸素帶著濃重藥味的方巾。旁人如此多,接受了那她會被如何編排。可若是不接受難道就不會被編排了嗎?可他卻還是接過了這方帕子,輕拭額頭的薄汗。

眾人無一敢抬頭直視,馮鈺心中卻想著,‘這人可真是好運氣,位卑,面目醜陋時傅驚霜願意寵著他!’

“馮公子,請?”馮鈺可擔不住這一句請,即刻跟隨二人同行。“馮公子運氣不錯,想來神佛是庇佑的。”傅驚霜忽如其來的一句話,彷彿是扔入水中的石頭,驚起層層浪。

謝殊眉梢微挑,溫溫和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想不到這馮老爺如此快下手,虎毒不食子,尚且是人呢。隨後又看向馮鈺的神色,捕捉到了他面上的一絲殺意。‘呵,果真是父子。’

馮鈺聽了這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笑著說道:“將軍說笑了,不過是僥倖而已。”

傅驚霜微微一笑,並未多言。心中明白,馮家此番舉動已然是清楚的表明了斷腕。而這一切,都與那場刺殺有關。事情總要有人背,總要收尾。

三人一同來到了府衙,只見廳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傅驚霜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知府,這縣官知道自已解決不了請了上峰?兩位隨即上前行禮“將軍,請。”

“此次前來,不必我說了吧?”知府站起身,恭敬地說道:“將軍,下官已經調查清楚,此次刺客乃是馮家所派。”

馮鈺上前一步跪下:“此間種種,確實是家父所為,家父野心勃勃想要這權利,我一再勸阻無用。如今實在不忍他一錯再錯了。請將軍責罰吧!”他說的聲情並茂,神情痛苦萬分,可眼中分明無淚。

傅驚霜眼神一冷,“可有證據?即便是親生兒子指認也是要有證據的,更何況昨日所有罪證可都是指的馮公子”

“昨夜下官的人在大牢抓到一個鬼鬼祟祟之人,正是馮家的人。昨天夜裡便招供了,是馮老爺派來的。從他手中還查獲一瓶砒霜。今兒個已將馮家相關人等全部拿下,正在審訊。”知府答道。

傅驚霜點了點頭,“甚好,儘快審出結果。如此看來馮公子倒真是君子,大義滅親啊。”

知府跟著一起誇讚,都是人精了,馮鈺的所作所為還不夠清楚嗎。

此時,一名侍衛上前稟報:“將軍,屬下在馮家發現了一些信件。”

傅驚霜接過信件,仔細檢視起來,哦?與右相的往來信件。她的笑容越發清晰,這些信件顯然證明了馮家與右相往來。朝中結黨營私可是大罪。

“將軍,此事事關重大,必須嚴查。”謝殊笑著說道。他看到傅驚霜如此,便明白這封信的特殊。

傅驚霜轉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你說得對,此事絕不能姑息。”

她轉身對知府下令道:“傳令下去,全城搜查馮家相關產業,不得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知府連忙應道:“是!”縣官在旁也不敢說任何話,都是惹不起的人。

忽然一個斥候急匆匆的到來打破了這僵局。“陛下聖旨,請將軍接旨。”傅驚霜隨眾人一同跪下接旨,這斥候卻又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