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內

馮老爺等家眷被分開關押,沒有賣身契的僕人與客卿早已逃之夭夭。左右不是馮家人,如此災禍何必留下?

馮家洗落魄至此,過去的輝煌轉眼即逝,空餘下的只剩悔恨。他悔不該心軟,如果早些下手殺了這逆子!何懼於此!

如今信件被查!所有基業被抄!他猛的嘔出一口鮮血。“老爺!!!!”馮夫人等人哭做一團擁簇上來。角落中的馮管家已被酷刑折磨的出氣多進氣少,身下的稻草被鮮血浸透變得鮮紅潮溼。死亡的氣息在所有人心中瀰漫。

馮老爺捂住胸口,反手給了馮夫人一巴掌:“都是你的好兒子!!你養的好兒子啊!!害我至此啊!!我就應該殺了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如今在傅三的手中卻是一把刺殺老夫的快刀!!”

馮夫人愣住了,成婚多年,雖然知道老爺心中並沒有自已。可兩人也是相敬如賓,可他在說什麼啊?她撫摸上腫痛的側臉,神情木然,只有那眼淚不自覺的滴落。

此時獄卒開鎖進來,“麻利些,都出來,快點!”

馮老爺被小娘攙扶著出了牢房,旁的不能動的也被一併抬了出去。

府衙

眾人來到大堂之上,只見傅驚霜臉色蒼白,不耐的轉動手中的佛珠,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將軍,不如先回去…。”謝殊的話沒說完,卻見傅驚霜將手中的茶推給了他,原來是以為他渴了。

“無礙,舊傷犯了。”傅驚霜瞌目等待,不久馮家人便被押送出來。

縣令高坐其上,驚堂木一拍,“證據確鑿,另有馮鈺公子的佐證,此事已定案!馮家眾人聽判!”馮家男丁流放邊疆,馮家族譜除名!家業充公!女眷未許配者貶入教坊司!其餘女眷……。”縣令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傅驚霜,也不知道這個結果她滿不滿意,可這馮母總是難安排的,如今馮鈺是她的人。這可如何是好?

“不!!!”馮老爺悲憤交加,“逆子!!!都是你這個逆子!!!”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縣令大手一揮。

“來人!拉下去!”一群官兵上前將人拖走,不管馮家眾人如何求饒哭喊都無濟於事。

“我的身後可是右相大人!!你敢動我!!!大膽!!”馮老爺已然有些魔怔了,竟然連這話也說了出口。知府心中一跳,這事心照不宣,可說出來便不同了。此時出事這麼久,右相大人都並沒有任何表示,這就是棄子啊。

馮夫人看著父子相殘,忽然笑了,這一生原來不過這般,萬念俱灰,她看向馮家大門的方向,不顧馮鈺驚恐的伸手衝過來。突然衝了出去一頭撞死在了門口的石獅子上。血濺當場,就此斷氣。

眾人皆驚。縣令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只得叫人將屍體抬走,至於如何安置也只看馮鈺了。馮家徹底完了。

忽然一個玄衣女子不顧阻擋,一腳踹飛攔路的守衛。直接進了內堂好不囂張,“呦,這不是我的好表姐嗎?不好好養傷連這盛棠也不夠你鬧騰作妖的?”

傅驚霜眉梢一挑,今日出門時右眼皮一直跳,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想來過幾日是需要驅驅邪了。“比不得你,聞著味便來”。

“表姐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了,我自然得緊巴巴的跟著,不然可就什麼都不剩了。”沈凌雲向來如此說話,兒時那個喜歡跟在身後喊霜姐姐的人影已經越來越淡了。罷了,有些人是水,有些人是火,本就不相容。

“是啊,如今你不就來了。”謝殊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傅驚霜,只覺得有趣極了。

一月前

沈凌雲抬起頭,目光銳利地說道:“陛下,臣女有一事相求。近日聽聞江南地帶土匪猖獗,怪事頻發,百姓人心惶惶。臣女願領命調查此事,還百姓一個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