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來的時候,這些小朋友還是敢喝她的血。”這人說話陰惻惻的,如同他的模樣一般。

“什麼意思?”謝殊暗自握緊了手,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她快死了,大概還剩個3~5年,她沒同你說?”這人語氣像吃飯一樣簡單,似乎對生死並不在意。

“你在胡說什麼…?!”謝殊僵硬著頭,看向傅驚霜蒼白的面色,回憶起這些時日。傅驚霜身為武將卻極少操練,說舊傷卻沒有血色的面龐,還有那些夜裡永遠亮著的燈…

他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

他真切地記著當時看見謝家被火吞沒絕望,對爹孃的思念。他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那種悽入肝脾的感覺了。

‘原來只是還沒發生。’他將傅驚霜面上的碎髮撩撥到腦後。

那種看見心愛之人在自已面前一點一點流逝生機的絕望與徹心的冰涼。

“把這個給故友喂下去。”

“這是什麼。”他嗓子乾澀極了,看見這顏色詭異的湯碗,還是問了一句。

“她答應做我的藥人,是什麼你別問。”說完人又鑽進那草叢去了。

晌午

傅驚霜睜開眼,盯著碧藍的天空,人有些恍惚。渾身的疼痛讓她有些回過神。‘這是哪裡?’

謝殊見她醒了,急忙將人扶起,“感覺如何?”

“還好。”謝殊替她倒了杯茶。傅驚霜接過抿了幾口。

她原看著謝殊泛紅的眼眶,神色凝重。她以為謝殊會問很多,沒想到謝殊什麼也沒問。

“此時有勞你替我保守了,如今局勢………。”傅驚霜話沒說完,有些怔愣的看著謝殊。青年並未說任何話,凝重的神情也未曾變化,可左頰卻落下淚了。

謝殊似乎才意識到自已已經不自覺的落下淚,他側過頭不看傅驚霜,他問:“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了是嗎。”這似乎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

“抱歉,你會有更好的仕途,更好的姑娘與你攜手。”傅驚霜也不敢看他,手中的茶盞清晰照映著她的面容。

她心裡說:‘而不是我這個可能會帶來無數危機與霍亂的人,我並非良人。即便與你成婚,如若我活不過三年,你便成了克妻之人。往後餘生你又該如何?’

“不會有了,不會有。”謝殊勉強的笑著,‘原來是我會錯了意。’他無數次猜到傅驚霜會這麼回答。親耳聽到還是有些悵然。

“幼時我羨慕別人可以玩樂,可每每等到我念完三字經便錯過了。後來我想好好唸書了,才發現原來親人早已不在了。少時羨慕羨慕青涯,桂月他們的兄弟情,可後來他們帶著我了才發現原來只是利用。湘怡君賞識我,抬舉我,最早也是因為你救了我。”謝殊看著蔚藍的天空,彷彿說出來便如這天空一般乾淨了。

“我這一生似乎都在錯過,迷茫,被仇恨矇蔽。可是,傅驚霜…。”傅驚霜聽到他第一次叫自已全名,呆愣的看向他。

“我認定的不會變。”謝殊對她笑,眼尾紅的厲害。“如果你死了,我會為自已也打上靈柩。”

傅驚霜也算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完全有些不知所措。

於自已的私心,她自然是希望謝殊能同自已度過餘生。自私的將這個人與傅家軍繫結,就算往後她死了,他也不能娶其他的女人。

可他不會,她也沒辦法看著生前心中的愛人在她死後看著她的靈牌聊度餘生。

傅驚霜咬了咬嘴唇,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謝殊的心意,也明白自已對他的感情,但命運的捉弄卻讓他們無法順遂。

“謝殊,我……”傅驚霜欲言又止。

謝殊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眼睛看著她,那雙黑色的眼眸深處彷彿不容拒絕的便會深陷其中。“不要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