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殊如今在盛棠名聲大噪,甚至遠遠地便傳開了。連文曲星下凡如此的話都被茶坊的說書先生講了出來。

而丹陽子卻對此樂不可支,自已唯一的傳人獲得這些大儒世家的誇讚足以證明他的傳人是個有真材實料的人。

且不說學富五車,他就沒見過學東西如此快的人。他有著常人難以匹敵的記憶,而在理解這一方面常常也讓他歎為觀止。

這也是他即使知道這是朝廷二品官員卻仍舊選擇他繼承衣缽的緣由。

丹陽子聽聞他編纂大周治,便邀他與門下學生一同談論,或許可以加快程序換換思路。

謝殊猶豫了,傅驚霜聽到這訊息卻替他高興。“如此便有了不少思路,或許與你有益。”

謝殊本還有些猶豫,但看到傅驚霜如此高興,便應下了丹陽子的邀請。只是與丹陽子說:“某於書院最多停留兩日,某放心不下家中妻子”。

丹陽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著說:“年輕人啊,濃情蜜意也實屬人之常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的妻子是?!!……

到了約定那日,謝殊來到丹陽子的學堂,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在那裡等候了。其中一些人他在之前的詩會上見過,都是城中有名的才子。

丹陽子熱情地迎接了謝殊,並向眾人介紹了他。眾人紛紛向謝殊投來好奇的目光,畢竟他的名聲如今在盛棠可謂是如日中天。

討論開始後,大家各抒已見,氛圍熱烈。謝殊靜靜地聽著,不時發表一些獨到的見解,引得眾人頻頻點頭。他的表現絲毫不遜色於其他學子,甚至更勝一籌。

傅家

傅驚霜一身輕甲,利落的安排人將糧草從琺都城運送往涼州城。

看著秋荷通紅的眼眶,她扭頭不去看這丫頭哭鼻子。“你就與守一在這替我打掃祠堂吧,等我勝仗歸來再來接你。”

“您又把我扔在這裡!”

“這是為你好。”傅驚霜有些無奈。

“姑爺知道嗎!您也將他扔下了嗎!”

“回去。”傅驚霜看著她,面上並無笑意。“守一,看著她。”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只希望他知道之後別那麼生氣吧。

“是。”守一抱刀守在一旁,秋荷只能目送他們離去。

看到守一有些怒火中燒,只覺得這人可惡極了!守一想同她說話,卻被她哼一聲回絕了。

“你的身體經不起這樣趕路。”馬車中伸處一雙枯瘦的手,環繞在他手上的黑蛇嘶嘶的吐著蛇杏子彷彿在認同一般。

“或許吧,可別無選擇。”傅驚霜聽了斥候的探查,最終一行人選擇走了水路,將半月的行程縮短至一半。

而府中由於傅驚鴻下了口令,並無人通傳謝殊此事。

謝殊帶著大量的文獻與這兩日的辯論結果回來,見府中侍衛,侍女面色怪異心中猜疑讓他有些提心吊膽。

他問府中發生了何事,府中之人囁喏的說,傅將軍點了兩隊騎兵前往盛京了。

前往盛京?不對,應當是涼州才對!

謝殊開始回想這些日子的資訊串聯,他頭一次如此埋怨自已為何如此遲鈍!彷彿是為了印證心中所想。

他面色陰沉,快著步子走向書房。他看著桌上的符策親啟,口中呢喃“還知道給我留信。”

信中寫的格外輕鬆,具體何事不說,卻如同哄幼兒一般的交代一些小事。

謝殊讀完信後,將其緊緊攥在手中。口中低語“我不是孩子,哄小孩的話是沒用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

他轉身離開書房,拿著所有的筆稿上了馬車。

丹陽子看著他去而復返有些疑惑,謝殊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想快點將它寫完,請老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