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論你信與不信,我絕對不會選擇傷害你。”俢晉南說道這裡的時候竟然有點哽咽。
“夏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一步一步,做了讓我追悔莫及的決定,那就是傷害你。
“我一邊傷害你,一邊又不想讓你離開我。
用仇恨畫地為牢,禁錮了你,也圈住了我。
我其實後來也想明白了,我母親自殺,那是一個成年人的選擇,其實和別人沒有決定性的關係。
可是當時那個場面……對我產生了一輩子的陰影,多少個午夜夢迴我都聽見母親對我說:都是鍾離夏害的,是她害的我自殺,鍾離夏是你的仇人……
我快被逼瘋了,我後來不得不承認,我母親偏執的瘋狂,其實是病入膏肓的表現。
我沒有能挽回她,更沒有能挽回你。
這是我做人的失敗。
呵呵,你可能想不到,我也有去看過心理醫生,我被診斷為有重度的「躁鬱症」,和你還有我母親的病,只是一字之差,但性質完全不同。
很多時候,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控制不住地去傷害你,然後自己再懊悔不已,如此往復,惡性迴圈。
其實有幾次我是有放了你的念頭,可是最後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變態的佔有慾,還是什麼,我總是在臨說出口之前後悔。
直到我掙扎在生死邊緣的那段時間,我感覺我處在一個白茫茫的世界裡,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白色。
當時我很慌,因為身邊沒有你。
我才意識到,我的人生不能沒有你,不是因為什麼偏執,也不是因為變態的佔有慾,單純地是因為……
我愛你。
我離不開你。”
鍾離夏聽到俢晉南久違的這三個字,內心一片悵然。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但俢晉南繼續說:“直到現在,我知道我們最好的結局就是……我放了你,我們江湖相忘,還你平靜的生活。”
“但對不起,夏夏,我真的做不到。”這就是俢晉南的偏執。
鍾離夏笑笑,沒有回答。
他對她的愛,很深,但畸形了。
那她對他的愛呢?
是不是在一次次地被傷害之後被磨得消失殆盡?
如果俢晉南此時問鍾離夏,她可能會如實回答:“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沒有問,她沒有說。
***
是夜。
他們在酒店瘋狂地纏綿,鍾離夏這一次異常地投入與主動。
這讓俢晉南感覺到不真實的驚喜。
鍾離夏還嫌他不夠專心,小牙狠狠地咬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用了十成十的力,疼得他一激靈!
“專心點兒……”她嬌媚地說。
而俢晉南的回答則是一記又一記的深吻,他虔誠地膜拜她的身體,細細地吻著她美麗的胴體,她熱情迎合,甚至引領。
在一波波靈與肉的顫慄中,俢晉南產生了“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感觸,就算是鍾離夏此時要食其髓,要其命,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但他知道,她心軟,不會的。
一夜縱情,兩個人折騰到天微微亮,才彼此深情相擁,沉沉睡去。
等到醒來時,都已經日曬三竿,俢晉南連雷打不動的十公里跑步都懶得執行了,可見他們倆昨晚的放縱。
起床之後兩個人一起在恬靜溫馨的氛圍裡吃了早餐,期間鍾離夏打電話Ken問起阿恕的狀況,Ken說阿恕非常乖巧,他都有點捨不得把他還給她了。
鍾離夏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
阿恕開心的樣子,就是她一切快樂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