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落在虞瓷臉上,帶著溫暖的熱度,像媽媽的手貼在她臉頰。
虞瓷睜開眼,怔怔望著媽媽親手在天花板描繪的星雲,色彩早已黯淡,她伸手,卻覺得那樣的觸不可及。
小時候一些碎片般的記憶,昨晚密集湧入夢境,每一枚碎片承載的記憶畫面,她都清晰刻入腦海。
媽媽和她說,外公死了,她們之間只能活一個,她必須活下去。
所以,知道母親死的那天,四歲的虞瓷很平靜,母親的死,換來她的生。她知道自己或許能活到成年,但換來的代價,一定不會很容易,四歲的虞瓷忍受著,努力抓住能讓她活下去的契機。
死並不可怕,虞瓷閉了閉眼。
…………
虞瓷洗漱好,下樓吃早餐,別墅早已被改變的面目全非,她很早之前就不在意了。
傭人給她遞上了早餐,袁夢儀看虞瓷眼下淡淡的青黑,關心道:“昨晚沒睡好嗎?是不是習慣了宿舍。”
虞瓷放下勺子,乖巧回話:“宿舍同學很有趣,會聊到很晚才休息,我一時不適應安靜,失眠了。”
“這樣啊,怪媽媽考慮不周,突然把你接回來,以後提前給你打個電話好麼。”
虞瓷很喜歡端詳那張溫婉面孔,她總能從中找出假惺惺的關心與體貼,一如既往地虛假的可怕。
“媽媽,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先走了。”虞瓷抽了紙巾抹嘴,拎起書包往外走,司機等在外頭,恭敬地拉開車門。
虞瓷上車前,看了外表依舊美麗的別墅,她好像忘了,是從幾歲開始,喊袁夢儀媽媽的。
她記憶一向很好,卻唯獨模糊了這件事。
…………
司機把虞瓷在S大門口放下,虞瓷在司機走後,轉身來到了大學城旁邊的精品店,早上的緣故,只有幾家開著,沒人會在大清早逛首飾店。
虞瓷走了幾家,停留在一家看起來很乾淨的耳飾店,冷銀色的燈光輕柔灑在一排排玻璃展櫃上,斑駁出了星星點點瑩潤光彩。
老闆娘在吃早餐,看見了門口站著的虞瓷,她先是看向女孩耳垂,沒有耳洞,她覺得稀奇,現在長到十七八歲還沒有留耳洞的女生,微乎其微。
老闆娘剛準備出去詢問,要不要買,又出現了一道身影。
男生一身雪白運動套裝,單肩掛著黑白相間的平價包,未經修飾過的短髮造型,淺茶色的眸子泛著潤澤,天生給人有一種形容不出的好感。
老闆娘嘖嘖道:“我的媽,老孃再年輕個十五歲就好了,這男生真是個極品。渾身上下不染纖塵,乾淨過頭了。好喜歡這樣的小男生啊,要是進來,一定求他留個照片。”
姜應許不知道老闆娘對他虎視眈眈,他微低下頭,看向女孩,若不是方才為了抄小道盡快抵達正門,他也不會看見虞瓷,還對著櫥窗裡的飾品發呆。
她好像挺愛發呆的。
“你想買哪個?有看上的嗎?”
虞瓷轉頭瞄了他一眼,眼裡沒什麼情緒。
姜應許次次在虞瓷這受挫,他摸了摸鼻子,連自己都嫌棄自己煩人。
“你的腿好多了嗎?”
她今天穿了件牛仔褲,上半身襯衣一半塞進褲子,很簡單。
“姜學長,我要退社。”
“為什麼?”
虞瓷收回目光,第一次接觸姜應許眼神,她認真地說:“沒意思。”
“而且我聽說,你和董學長馬上要去實習了,你們還打算退社,是嗎?”
大四生,在學校待著的時間本就不多。姜應許本碩連讀,成績優異,這大大加助了他自由時間,教授建議他一邊考研一邊去往市醫院實習,並給了推薦信,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