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你必須得好好活著。”
“虞瓷,媽媽愛你,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只能是你,原諒我的自私。”
“小瓷,你要記得,你叫倪瓷。你姓倪。”
……
“她家都是我們的了,為什麼爸爸還不把這個野種趕出我們家。”
“她們倪家玩不過爸爸,對嗎媽媽。智商堪憂,活該絕戶。”
……
“從今以後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等你十八歲,我會帶你走,送你一座世界上最美麗的島嶼。”
……
歲月猶如翻騰湧動的流雲,女人美麗的哭泣的面龐離女孩愈來愈遠,她伸出手追趕,卻跌倒,再也爬不起來。
比她大一些的女孩惡毒的咒罵、攻擊,那些字眼猶如捶打在她身上的拳腳,周遭是沒有五官的人群圍繞著她譏笑,笑聲詭譎,刺耳。
沒有人會幫她,沒有人會救她,她只有自己。
面慈心惡的女人遞給她吃的喝的,她仿若天真、不懷帶任何戒心,乖巧地吃了。
任打任罵,也裝得像只受傷的小鹿,獨自蜷縮在閣樓舔舐傷口。
八歲那年的綁架案,是她重生的機會,女孩毫不猶豫地抓住了。
即使,付出的代價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手腕被啃咬的痛感,伴隨著女孩年齡越大,也隨之擴大,每一次不小心觸碰到這塊記憶,虞瓷便會呼吸困難。
這半個月來,虞瓷昏昏沉沉地醒醒睡睡,她知道虞劭在陪著她,但虞瓷被過往記憶絆住腳步。
她不想看見虞劭,不想看見虞家的任何一個人,袁夢儀虛假的哭聲更令她噁心乾嘔。
“呼呼呼……”睡夢中的虞瓷突然捂著胸口,秀致的五官緊緊揪成一團,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溫柔的五指相扣。
那道悅耳動聽的音色彷彿為了她,刻意放得愈發輕柔:“小虞,別怕,哥哥在呢。
你不想好好看一看哥哥麼,別再睡了,你已經睡夠久了。”
虞瓷緊閉的眼眸輕輕顫了顫,眼尾垂落的睫毛,無比漆黑的一片,她慢慢睜開雙眼,墨黑的瞳仁碎光浮動。
距離上次相見,是在三年前,虞瓷滿十五歲。
虞劭不遠萬里,從境外抵達江州市給虞瓷送上禮物,陪她吹蠟燭吃蛋糕,在她房間待到下半夜。
等虞瓷睡著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彷彿從來沒來過。
“哥哥……”虞瓷眼裡閃動著激動和深深的依賴。
她爬起來撲向了虞劭,細細的胳膊緊緊摟著他脖子,整個人像是要完全縮排他懷裡,“哥哥,我不要道歉,不是我的錯。我只是……”
她輕輕蹭了蹭虞劭側頸,很委屈的鼻音:“她罵的好難聽,我氣不過才動手的……哥哥,你不會讓我道歉的對不對。”
虞劭順著她柔軟的髮絲安撫著,“哥哥在,誰也不能欺負你,沒事了,凡事有哥哥在。
等你好一些,哥哥帶你離開。現在,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好地方?”她晶瑩剔透的眼眸一抬,目光隔著淚霧,望向青年。
“去了你就知道了。”虞劭笑著往她病號服外披了一件厚實披肩,柔軟雪白的皮毛,襯著頭上包著紗布的虞瓷越發羸弱可憐。
剛下床站立,躺了半個多月的虞瓷有些不適,虞劭要公主抱,虞瓷拒絕了。
虞劭耐心等她適應。
好幾分鐘後,虞瓷任由他厚實溫暖的大手牽著走出病房。
在等待電梯時,寧以涉領著四個醫師先他們一步在等候,面色凝重,偶爾聲音大了些,旁人能隱約聽清似乎是在制定病人手術方案。
虞瓷被虞劭高大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