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虞瓷就起來了,她見傷口已經結痂,擅自拿掉了紗布,但額頭有傷口,她在鏡子面前看了許久,終於動了。

她拿剪刀剪了額前頭髮,合適的長度掩蓋住傷口。

她必須要博得袁夢儀的好感,對付虞熙,她只能用虞熙最愛最在乎的兩個人。

虞瓷整理好頭髮,剛下二樓,就聽見了餐廳傳來虞熙的笑聲。

偷來的其樂融融,果然不一樣。

虞瓷諷刺地勾起嘴角。

等她徹底下樓後,又換了副小心翼翼的面孔。

袁夢儀最先注意到她,含笑著說:“小瓷,快過來一起吃早餐,我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派。”

虞瓷怯怯看了一眼虞衡,選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虞熙看著她額頭幾縷碎髮,愈發顯得她臉小,五官精緻,噘著嘴說:“你坐那麼遠做什麼,爸爸又不會吃了你。”

虞瓷猛地站起來道歉:“沒有……對不起。”

袁夢儀皺了皺眉,把碗遞給管家,讓她盛粥:“小熙,你跟妹妹好好說話。”

虞熙撇撇嘴:“誰是我妹妹,我可沒有妹妹。”

虞衡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態。

芳管家把粥放到虞瓷面前,袁夢儀握著虞瓷雙肩,讓她坐好:“好了,快吃飯吧。

姐姐口無遮攔,無心的,小瓷不要生姐姐的氣好不好。”

虞瓷偷偷瞄了虞熙一眼,點了點頭。

虞衡拿著報紙抖了抖,視線落在奶貓喝奶似的虞瓷臉上,碎髮遮了些眉眼,神似的神態讓他怔住。

但那也只是一瞬間失態。

他聽見虞瓷喊袁夢儀媽媽,言行舉止十分地依賴,心裡十分痛快。

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以命相抵留下的女兒叫仇人的妻子媽媽更誅心了。

虞衡痛快地想著,這麼多年了,就算養條狗都熟了,那隻金絲雀卻還是隻想著反抗主人,真是令人生氣。

“老公,小熙現在面臨實習,我把她帶去公司,找幾個人帶帶她吧,早點熟悉業務,也能早點接手公司。”

虞衡難得笑了:“我沒意見,小熙哪怕將公司作為陪嫁嫁人,我也十分樂意。”

“爸爸,我可沒有這麼敗家。”

“要是姜家那小子娶你,你嫁不嫁?”

話一出,袁夢儀驚訝地看著他。

虞衡想通了,如果能拉攏到姜家這個大樹充當保護傘,將來他的退路,也會多一條,沒有誰會嫌棄保護傘多,虞衡也不例外。

“爸爸,他不喜歡我。”虞熙氣餒地說。

虞衡輕描淡寫地說:“不喜歡也沒事,控制他,再高傲的人,也會拋下尊嚴對你俯首帖耳。愛情有這種魔力,它也有——”

袁夢儀和虞熙臉色煞白,當場愣在了原地。

虞瓷穩穩握著湯匙,黑亮的眼眸滿是好奇,她彷彿是因為好奇,短暫忘了懼怕虞衡,“爸爸,是什麼東西啊。”

虞衡笑了,“不重要。”

袁夢儀替虞衡夾了一筷子清爽小菜,警告似地瞥了眼虞熙,最後才對虞瓷很柔和地笑著:“小瓷,哥哥快回來了,你這麼多年沒見到哥哥,一定很想他吧。”

虞劭要回來了?!

虞瓷垂落在身側的手指止不住地發顫,但她迫使自己鎮定,略微抬起頭。

以一個溫順乖巧的弧度回應道:“媽媽,哥哥具體是什麼時候回來,是在我的生日那天嗎?”

說著,她靦腆笑了笑:“對不起,我有些緊張。”

袁夢儀看她乖巧的模樣,喜歡自然就有了幾分,“在你生日之前,具體時間就不確定了,你可以自己打個電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