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醫生怎麼還不接電話,真是急死人了。”
“名單上就差吳醫生一個人了,怎麼辦。”
“你們說,吳醫生是不是不想去,躲起來了。”
“我覺得有可能,你們看他昨晚那臉色拉的,隨時要臭死人。”
眾人七嘴八舌地繞著吳醫生八卦,姜應許主動找了帶隊主任,說:“主任,我頂上吧。你放心,出了什麼事,我能自己承擔。”
主任一臉為難,但十點集合,時間已經不容許他們耽誤,但主任也沒有因此松嘴。
姜應許什麼身份,出了任何差池,誰也承擔不起責任。
姜應許深呼吸口氣,撥通了姜瑾的電話。
那頭的姜瑾在看到到姜應許的來電,心頭便驚跳起來。
他明明可以裝作沒看見這通來電,但他是個喜歡和孩子講道理的開明父親,他不干涉孩子的選擇,不強迫孩子做決定。
於是,姜瑾接了。
“爸,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姜瑾打斷他:“真的決定好了,就去吧,記得給你媽也打個電話。”
姜應許頓了一兩秒,沉聲道:“謝謝你,爸。麻煩你跟主任說幾句。”
他把電話遞給了一臉為難的主任。
主任還未開始寒暄,姜瑾便開門見山:“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讓他去吧,年輕人喜歡鍛鍊自己,也不是什麼壞事。”
主任:“???”
我知道,可是……這不是鍛鍊的事,這可能隨時丟命啊。
姜應許抽走了手機,和姜瑾說了再見後結束通話了電話,抽過主任手裡的名冊,將吳醫生的名字劃掉,寫上清雋的姜應許三個字——又在備註後面寫上自願參加。
他堪稱彬彬有禮地做完這一切,又對主任如實說:“吳醫生被我打暈捆在家裡了,勞駕主任派個人去把他放了吧。
出自我個人行為,與吳醫生無關,是因為他不同意,我才用了這種……不入流的辦法。”
姜應許說完,拉上口罩,朝目瞪口呆的主任一躬身,融入了醫療隊伍。
“……”你他媽還知道不入流,不入流你他媽還幹。
主任捂著心口,一臉急需速效救心丸。
…………
快要接近除夕了,到處洋溢著過年的氣氛,路邊觀景樹提前點綴上了一串串小紅燈籠,家家門口張燈結綵。
車裡人透過玻璃往外瞧,嘆息道:“再過不久就要過年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趕回來吃團圓飯。”
“輪到自己頭上,才知道,哪有什麼歲月安好,不過是軍人和警察用生命奔赴前線換來的和平。”
“天氣真的好冷啊,聽說到了那邊就沒那麼冷了。”
車裡開著暖氣,有人分享自己帶的零食,有人還帶了一副牌,也算是遙遠路途的無聊打發。
姜應許卻彷彿喪失了對溫飽、情緒的感知,鮮少搭話,別人零食遞他面前,也只是禮貌客氣的拒絕。
他唯一會做的,便是開啟手機,翻開相簿,盯著一張模糊照片看。
即便是糊照,但被拍攝的人依舊很漂亮。
她當時累得睡著了,眼睛一閉上,少了些許靈動,但多了一分溫婉和甜美。
也許是知道雙方都是初次,姜應許又無法哄她說愛他,狂熱粉似的,偷偷用手機記錄下她的睡顏。
姜應許翻看了無數次,每一次看,還是會心動。
虞瓷,虞瓷……姜應許疲憊地閉上眼,在心底無聲而單調地呼喚著這個名字。
…………
抵達邊境是第三天下午,醫療隊屬於後勤部,只能待在隊伍後頭。
以至於,姜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