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不清形式,才十三、四歲,就幹當著已經二十多、在公司平步青雲的聞煜的面兒,大聲嚷嚷:

‘我才是聞家唯一的嫡子嫡孫!你不該姓聞!該姓於!’

聞煜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聞威臉上。

當時聞威依然不服氣,哭鬧著說要找姑姑告狀。

聞煜不急不忙,將聞威綁在庭院的樹幹上,抽出皮帶,將他打得皮綻肉開。

從此以後,聞威再也不敢在聞煜面前耍“嫡子嫡孫”的威風,老實得就像夾著尾巴的狗,見了聞煜都繞道走!

那份恐懼延續至今天。

哪怕是雙方坐在空曠的客廳裡,隔了好幾米遠。

但聞威的身子依然會不自覺地偏向一邊,與聞煜位置相反的一邊。

這是根植於聞威骨髓裡的畏懼。

其實。

在親手揍了聞威的二十多年裡,聞煜一直是懶得理會聞威,將他當空氣的。

偶爾聞舒庭向他們家公司丟點專案,聞煜都是抱著做慈善的心態。

可惜的是,今天聞威太倒黴,撞在了槍口上。

聞煜徑直打斷了聞舒庭說要注資的話。

“計劃書呢?”

聞威一愣:

“什、什麼計劃書?”

聞煜挺直腰,緩緩往後靠去,輕蔑哼笑:

“連計劃書都沒有,空口白牙就想讓天聞集團注資一個億?”

這是來討飯的?

後面這句聞煜沒說。

但在聞威耳裡,分明聽見了!

聞威瞬間面紅耳赤。

平時走出去,他也是前呼後擁、人人討好要喊聲聞總的主兒。

現在在表哥面前被奚落得面子掛不住,當即乾巴巴地笑著:

“都、都是一家人嘛,一億對天聞來說,就是個小錢,所以……”

“小錢?”

聞煜笑了,

“你們的齊威集團市值多少?賬面資金多少?還有,你知道一億現金在生意場上流通,能帶來多少經濟效應,創造多少就業崗位嗎?”

聞煜看聞威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蠢貨。

聞威雙拳捏得緊緊的,卻依然不敢發脾氣。

直到聞齊看不過去,嘆著氣說:

“小煜,你別生氣,是你弟弟莽撞了。你們說的計劃書,我回頭讓聞威好好寫,到時候再談注資的事,你看行嗎?”

聞齊的姿態放得很低。

聞煜對這位舅舅保留幾分尊重,當下緩和了臉色:

“哪裡,舅舅你說笑了。”

卻隻字不提同意注資的事兒。

正巧,傭人來送茶水,驀地闖進這尷尬到僵硬的氣氛裡。

聞煜隨手接過,對傭人道了聲謝。

然後就將茶水一飲而盡。

這是送客的意思。

聞威氣得咬住後槽牙。

而聞齊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對聞舒庭侷促地笑道:

“小妹,今天我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大哥你們不留下來吃晚飯嗎?”

聞齊連連搖頭:

“不了,我看你和小煜這兒還有事,留下來也是打擾你們。你們母子繼續聊。”

聞齊帶著兒子兒媳,如來時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