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硯默不作聲走到妹妹身後,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能成為兩人的連線,給予到溫暖。

聞墨的眉眼稍稍柔和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如同一個渾身豎起刺的刺蝟。

初硯問她:“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聞墨閉上眼睛,有點不願意回想自己這愚蠢的遭遇。

好一會兒,她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的論文被人抄襲了。”

初硯的臉色驟然陰沉,如寒風凜冽呼嘯的冬境:

“是誰?什麼時候發生的?發表在哪本雜誌上?”

聞墨只回答:

“我在霍普金斯的學長。”

初硯拔腿就要往外走。

聞墨及時拽住他:

“等等!哥!你要去哪兒?”

初硯緊抿著唇,風暴在眼底醞釀肆虐。

此時的他,表現得比聞墨還要生氣!

大抵是有人幫自己做了情緒的宣洩口,聞墨反而輕鬆起來。

她聳聳肩,挑眉笑了:

“是我的論文被抄襲了,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要急?”

初硯深深地看著她:

“我們是一家人,你是我的妹妹。”

聞墨心念一動。

頓了頓,初硯又道:

“而且我知道你,如果不是對一個人百分百信任,是絕對不可能將你的論文資料拿給別人看的。這個人辜負了你的信任,他該死。”

最後三個字說出來的冷酷,大有直接殺到大洋彼岸,將那個膽敢抄襲他妹妹論文的人大卸八塊的意思!

聞墨怔住,唇邊浮現出苦笑:

“是我識人不明。”

初硯情緒相對激烈:

“是那人背叛你,關你什麼事?”

聞墨低垂著腦袋不說話。

初硯不得不緩和了情緒:

“有時候你就是太驕傲了。”

聞墨不以為然:

“那是因為他人的壞是我不可控制的,但我的腦子清醒,卻是可以控制的。”

初硯嘆著氣:

“難道世間萬物都能按照你控制的方向發展嗎?”

聞墨被這句話擊中,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

她以前,是真這樣以為的。

科學裡有攻略不了的一座座高峰,沒關係,在她有生之年,總能去到,征服到。

她試圖清醒地控制著生活的一切,無論是情緒還是實物。

她以為自己足夠成功。

可時至今日,聞墨髮現有很多事情都不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或許……你說得對。”

說完這句話,聞墨好像卸下了身上的枷鎖,渾身陡然一輕。

她想起那個背叛了她的學長,陳治松。

當她上次回學校時,兩人還坐在校園梧桐樹下的長椅上言笑晏晏。

陳治松說他的論文被打回來了,滿是鬱郁不得志的苦惱煩悶,同時又在因為她的家事而安慰她,由衷的為她關心和考慮。

現在的她也相信陳治松當時的關心發自肺腑,只是人性經不起考驗,陳治松說到底也不過是凡人罷了。

想當年,兩人在國內也在同一所學校就讀,陳治松比她大幾屆,正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時候,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他在臺上演講,不算多麼英俊的五官,卻因為那巖巖若松的氣質,而變得光輝璀璨、耀眼奪目,他是全校男女心中的風雲人物,是未來註定叱吒風雲的天才。

後來她與他逐漸熟識、變得親近,有次兩人坐在天台,一邊喝著啤酒吹著風,一邊暢想著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