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無遮擋的高臺之下。
底下有人開始往前跑,衝在人群最前面的,是溫禮則。
可是他離高臺太遠,他拼了命的跑也跑不到那高臺底下。
在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裡,好在同樣站在高臺之上、離徐詩詩不遠的一旁的學生會會長程恩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在一眾人的驚呼下,徐詩詩被程恩從高臺邊緣拉回。
那年的百日誓師大會臨時換了年級第二的溫禮則進行宣讀,而徐詩詩最後也以低血糖的名義糊弄了過去。
也是自百日誓師大會後,徐詩詩以一種更加變態的方式學習。
她比以往更加早的抵達教室,又往往在宿舍的深夜學習到很晚,不過即使這樣,徐詩詩也並不在上課犯困。
除此之外,徐詩詩恢復了和高二那時一樣,週末開始駐紮在學校宿舍,儘管夜晚的宿舍看起來是那樣滲人。
這樣日復一日的學習和衝刺後,徐詩詩終於在高考前的三十天的一次週末,離開了學校。
她去了江城。
五月七日,是徐永胤的忌日。
徐永胤的墳墓,就在江城。
徐詩詩抵達墓地後,發現石碑前已經有了好些鮮花和水果。
想來,應該是安翠他們已經來過了。
其實徐詩詩可以不來,畢竟她和徐永胤,倒也真沒有多真切的感情。
但是她此番也該來了,畢竟,如今,徐永胤是唯一一個能聽她講話的人了。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牌位,徐詩詩沒有半分想哭的衝動。
就像徐永胤活著的時候,她和徐永胤之間,也是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或許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來看徐永胤,徐詩詩罕見的說了很多話。
她告訴徐永胤,今年夏天,她失去了好多東西。
徐詩詩說:“自從你走後,我好像永遠在失去。”
自從徐永胤走後,她先是失去了白青青,現在,又失去了溫禮則和封佳佳。
不知道倒了多少苦水後,徐詩詩終於抬頭望了望有些黢黑的天,她沉重的站起身來,最後看了一眼徐永胤。
她輕聲道:“我再也不會來看你了,這次來,就算是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