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溫淼卻像是對牛奶興趣缺缺的模樣,她低頭往面前的瓶瓶罐罐上掃了眼,然後興趣不大地抬起頭來,視線越過崔橙往他身後的冰櫃上落去,頓了一下說:“那給我瓶可樂吧。”
“哎,好嘞。”
崔橙應了一聲,把牛奶一收,轉身從冰櫃裡拿了罐冰鎮可樂出來,伸手要往溫淼面前遞。
但可樂遞了半截,他的手又是一停,半路硬生生地拐了個彎,毫無徵兆地又把那罐冰鎮可樂給收了回來。
溫淼:“?”
溫淼原本都已經伸出手去了,崔橙這麼一個急剎車,她的手指尖剛好擦著可樂罐的罐身而過。
“……”
溫淼抬了抬眼,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怎麼,可樂也不給喝了?
崔橙“哎呀”一聲,伸手一拍腦袋,動作迅速地將可樂換成了一罐常溫的,這才重新遞了過來,說:“哎呀,差點忘了,沈老闆走之前還跟我說了句,如果你要喝飲料的話,就給你常溫的。”
溫淼:“……”
看吧看吧,她說什麼來著,沈嘉喻果然是想當她爸吧!
暗自在心裡腹誹完,溫淼撇了撇嘴,捏著可樂罐晃了兩下,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坐了下來,隨口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呀?”
許盟喝一口礦泉水,憂鬱地託著下巴作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狀:“正跟大夥兒分享我一波三折的感情經歷呢。”
季蘇看他一眼,非常不給面子地拆臺道:“注意用詞。”
季杭及時補充道:“到底是一波三折的感情經歷,還是一波三折的舔狗經歷,你再好好想想。”
崔橙笑眯眯地抬起手來:“我投後者一票。”
溫淼其實也想投後者一票,但忍了忍,還是把想說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
舔狗就已經夠可憐了,她再往舔狗的心上扎一針,那多傷人了。
這學期開學跟沈嘉喻熟了之後,溫淼平時沒少往酒吧這邊跑,酒吧裡的這些人大多也都是持社交牛逼症上崗,早就跟他們熟得不能再熟了,自然是知道許盟的情況。
簡單來說,舔狗本狗——這四個字就足以概括許盟的感情經歷了。
溫淼經常見他手機不離身,十指翻飛,窮追猛舔,但這次難得沒見他時時刻刻抱著手機看,還有些意外,“咦?”了一聲,問:“大盟,今天怎麼沒見你跟女神聊天啊,突然醒悟了?”
“算是醒悟了。”提起女神來,許盟暫時停止了凹造型,有些傷心地說,“舔狗的命好苦,我再也不想當舔狗了,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溫淼覺得自己作為朋友在這個失意的時候還是有必要安慰他一下的,於是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能這樣說,起碼你還收穫了一顆破碎的心。”
“……”
許盟沒有感覺自己被安慰到,反而還感覺自己心口被紮了一針。
他捂著心臟嚶嚶了兩聲:“我怎麼感覺被安慰得更心痛了?”
季蘇善解人意地接過話來:“那我來安慰你,舔狗有什麼錯呢?說到底,都是你女神那個壞女人的錯。”
一聽這話,許盟卻是立刻搖頭:“不,她沒錯。”
季蘇:“?”
許盟傷心欲絕:“一定是我舔得不夠細緻,舔得讓她不開心了,我得想想,怎麼才能舔得她順心如意。”
季蘇:“……”
半晌,季蘇下了結論:“你沒救了,你需要有個人來罵醒你。”
許盟肅然說:“不,我很清醒,我清醒地在當舔狗。”
季蘇:“……”
另一隻吃瓜群眾崔橙終於聽不下去了,伸手過來用力敲了敲吧檯的檯面,把許盟的注意力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