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崔橙調了幾杯低濃度的果酒,遞了一杯給許盟:“兄弟,你勸我的時候不是挺明白的?怎麼輪到自己身上,反而是拎不清了?”

季蘇嗤道:“他那是當局者迷,可能需要個人來罵醒他。”

“那讓貓爺來,貓爺最合適了。”季杭毫不猶豫地說,“沒有人比她更清醒,更理智,更能反矯情,反emo了。”

“有點難啊。”溫淼單手托住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可樂罐,“我話都說那麼明白了,他還是聽不明白。”

“不,不用罵我,我很明白,我也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許盟倒是一本正經起來,“我就是覺得我女神也一定對我有意思,不然也不會跟我聊這麼長時間。”

“……”

溫淼晃可樂罐的動作停住了,她終於體會到了級部主任所說的‘眾生難渡’是什麼意思。

確實是很難渡啊。

溫淼喝一口可樂,真心實意地嘆起氣來:“你要是真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就不會每天半夜都哭哭啼啼地發那麼多emo的朋友圈了。”

“那不能怪我,得怪我女神了,誰讓她對我態度忽冷忽熱的呢?”提起這茬兒,許盟終於可以理直氣壯起來。

溫淼瞥他一眼。

“唉,怎麼說呢,她有時對我很好,有時又不好,搞的我情緒也跟著上下起伏不穩定。”許盟抓了抓頭髮,像是非常苦惱的模樣,“我覺得有句老話說的是真對,女人就像是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貓爺你說是不是?”

“是啊。”溫淼由衷地感嘆起來,“是啊,她像天氣,時好時壞,你像傻逼,邊哭邊愛。”

許盟:“……”

真是謝謝你,有被安慰到。

四個人東拉西扯地聊了半天,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崔橙緊跟著放下了手裡的調酒器,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又伸著腦袋往門口瞧:“是沈老闆回來了吧?”

“得是吧。”許盟歪著半個身子,手裡點著的煙還沒掐掉,“這都快十一點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溫淼跟著往門口方向看過去。

酒吧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正好有兩個上早班的服務生小哥也跟著一塊進來,但溫淼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陳舟。

撇開昨天在視訊通話裡見過這一茬兒先不談,那三個人中,就陳舟最顯眼。

果然,帥哥無論走到哪兒都會發光。

尤其是帥到這種地步的。

那身上自帶的光效比如來佛祖頭上的那圈佛光都耀眼。

隔著十幾米遠的距離,大帥逼就朝這邊招起手來,非常熱情地打起了招呼:“哎呀,貓爺!”

溫淼從座位上跳下來,用相同的打招呼方式報以了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熱情:“哎呀,舟爺!”

兩個社交界的天花板花了半秒鐘的時間從“只在影片裡潦草地見過一眼的網友身份”迅速變成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生死之交”,再度熱情地握起手來。

眼看著“天花板們”握起手來還沒完了,沈嘉喻抬了抬眼,強行打斷了兩人的握手流程:“差不多就行了啊,我提醒你們倆一句,你倆一共認識了不到三分鐘。”

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尋常,陳舟吊兒郎當地笑了:“哎呀,那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如故吧。”

溫淼非常贊同地點頭道:“也可以說成相見恨晚。”

“……”

聽見溫淼這樣說,沈嘉喻側過一點頭,微微眯起眼來看她,說話語氣聽起來沒什麼起伏,但表情看起來不太痛快:“之前怎麼沒見你跟我相見恨晚?”

“恨啊,怎麼不恨?”溫淼立刻轉了話頭,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沈嘉喻,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