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這樣說,沈嘉喻似乎比她還要詫異:“為什麼要勒令你染回來?”

“今天聽節目組的一個化妝師小姐姐說的。”溫淼的指尖無意識地勾著他手腕內側的面板,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她說她男朋友不喜歡她化妝,更不喜歡她染頭髮燙頭髮,每次見她折騰頭髮,都會跟她大吵一架。”

沈嘉喻抬了抬眉梢,明顯是不太理解的模樣。

這有什麼好吵的?

像是覺察到了沈嘉喻的疑惑,溫淼歪了歪頭,補上了最重要的一句:“那個化妝師小姐姐說,她男朋友告訴她,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老想管著她,要是不喜歡她的話,大可以隨便由著她的性子來。”

這句話成功地震驚了溫淼一整年。

放你的五香麻辣紅燒牛肉老壇酸菜味的屁呢?

有人竟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要是有人這樣跟她說,那那個人很可能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你要罵我,我就罵你,你再罵我,我就打你,你還罵我,你完了。

沈嘉喻聽著這句歪到馬裡亞納海溝的大道理沒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微眯眼輕嗤了一聲。

這到底是喜歡,還是藉著喜歡的名義所進行的pua?

溫淼這時又戳了戳他的手腕:“誒,男朋友,你就不想管管我嗎?”

沈嘉喻勾了下唇角,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腦袋上,開口時仍然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寶貝兒,佔有慾和控制慾還是有區別的吧?我對你是佔有慾,又不是控制慾,只要是你喜歡的事,你做什麼都可以,我沒意見。”

意料之外的話,讓溫淼愣了愣,旋即她笑開,臉頰漾出一個小酒窩:“沈老闆,你這話說得心不心虛?以前我去酒吧想喝杯果酒,你都不給我,只讓大橙子給我牛奶和礦泉水,現在又說隨我喜歡了?”

沈嘉喻聽出了她語氣裡的開玩笑的意味,順著她的意思輕挑了下眉梢,慢條斯理地說:“這怎麼能一樣?”

該管的,還是要管的。

只是分寸感拿捏得如何,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

溫淼覺得沈嘉喻最值得拎出來誇的一點就是,他從來不會去要求她必須做什麼,更不會要求她為了自己做出改變,在他面前,她可以毫無顧慮地去坦露自己的性子,而不用擔心這樣會不會被他不喜歡。

她不需要迎合他的喜好。

她永遠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