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光線頃刻間就暗了下來。

“還有燈。”溫淼又說。

“燈也關上?”沈嘉喻身形頓了頓,停在原地沒動,抬了抬下巴朝茶几上的蛋糕示意了下,“那你不吃蛋糕了啊?”

“吃。”溫淼已經挑好了電影,將手裡的遙控器往沙發上隨意一丟,又探身過去從紙袋裡拿出切蛋糕的塑膠刀來,一邊切著蛋糕一邊說,“投影儀有光呢,我看得見。”

沈嘉喻便順著她的意思關了房間裡的燈。

室內光線又暗了一度。

溫淼切了塊大的蛋糕,隨後端著盤子坐到了沙發上,沈嘉喻不愛吃這些甜的東西,由著她餵了一口奶油之後就沒再碰蛋糕。

溫淼捏著小叉子又戳一塊蛋糕,往前送了送:“你真不吃了啊?”

“不吃了。”沈嘉喻輕握住她的手腕,向後轉了個方向,直接把這口蛋糕送進了她自己嘴巴里,“你吃吧。”

“可你中午就沒吃飯,晚上還不吃,不餓嗎?要不我們先出去吃個飯?”

溫淼說著就要站起來,卻被沈嘉喻勾住了腰,重新帶回了沙發裡,環在腰際的那隻手稍稍用了幾分力道,溫淼被這樣冷不丁地往回一扯,腳下沒站穩,身子朝後面歪了過去。

出於本能反應,溫淼下意識地舉高了手裡端著的蛋糕盤子。

人雖然倒了,但蛋糕卻神奇地保持住了平衡,在一片混亂中安穩端坐在紙盤裡,紋絲不動。

這些年的吃貨生涯下來,溫淼早已練就了一個無論她自己摔多慘,手裡的食物卻總能幸運存活的獨門絕技。

沈嘉喻一直為她這個絕技驚歎不已,一般人都練不了。

溫淼穩了穩手裡舉著的蛋糕,確定它不會掉到地上之後,這才回頭看向沈嘉喻,有些納悶地說:“你突然拉我幹嘛呀?”

沈嘉喻點了點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溫淼保持著這個高難度的沒有動,遲疑了一下說:“不去吃飯嗎?”

沈嘉喻索性環住她的腰,將人拉得更近了些:“不是要看電影?”

“可以回來再看呀。”溫淼把端著蛋糕的那隻手往旁邊讓了讓,以防奶油蹭到他身上,“反正又不急這麼一時。”

沈嘉喻沒鬆手,像只黏人的小狗似的在她頸窩蹭了蹭,聞到了她身上和蛋糕如出一轍的甜奶油味,微眯起眼來:“看吧,我不餓。”

柔軟的髮絲貼在頸側的面板上,涼涼的,溫淼被蹭得有些癢,忍不住抬手在他頭髮上揉了一把。

沈嘉喻很少會這樣直白地表現出自己黏人的一面。

溫淼心頭有些軟,抵抗不住這樣的溫柔,搭在他頭上的手指動了動,又摸了摸他的頭髮,小聲說:“那等會兒你跟我一起去夜市吧?河馬剛才就說讓我叫著你呢。”

沈嘉喻帶著點鼻音輕“嗯”了一聲。

溫淼又往沙發背上靠了靠,轉頭找起了不知道被她丟在哪兒的遙控器,摁下了播放鍵,沈嘉喻抬了抬頭,注意力隨著響起來的音樂聲落到了眼前的幕布上,看清了螢幕上正在播放著的電影,稍有意外的模樣:“《泰坦尼克號》?”

溫淼咬著蛋糕,暫時空不出嘴巴來,只在鼻腔裡“嗯哼”了一聲,算作了回答。

沈嘉喻:“不是說要找個下飯的電影?”

還以為她找的是《舌尖上的中國》《江州美食行》那種美食片呢。

聞言,溫淼嚥下嘴裡的那口小蛋糕,慢吞吞地轉過頭來,以一種微有譴責的目光看著他:“你怎麼這麼沒浪漫細胞啊?”

沈嘉喻:“?”

沈嘉喻挑起了眉梢,到底是誰沒浪漫細胞啊?

他倒是想浪漫,關鍵是他想浪漫的物件不配合呀,前年冬天,就除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