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了了,紛紛揭竿而起:“大哥,這話你能忍?你真能忍???反正我是忍不了了,咱也別跟她再廢話了,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乾脆拎起來帶走再說——”
這邊處於老居民區和美食街交界的位置上,一側是高高的居民樓瓦牆,一側是臨街的商鋪,但由於商店大多都是什麼古玩古董之類的鋪子,這個點也沒多少人。
溫淼心思一轉,打是打不過,但溜還是溜得了的。
不行就先撤咯。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把這個想法付之於行動,就見沈嘉喻漫不經心地從旁邊挑了根棒球棍長短的木頭出來——這條街是新劃出來的商業區,有不少未開業的鋪子都在裝修,門口的行道樹下堆了大量的、長短不一的木材。
沈嘉喻隨手從那裡面抽了根木棍過來。
溫淼一下抓住他的手腕,睜大眼睛看他:“你要來真的啊?”
沈嘉喻神色散漫,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隱約的懶勁兒:“沒,就玩玩。”
“……”
光頭胖子連帶著一眾小弟都被這種輕視的態度給扎到了。
草!
他們是來要錢的,還是來讓人連番嘲諷侮辱的?
胖子們本來是沒想動手的,畢竟誰也不想因為聚眾鬥毆被帶到警察局裡喝茶,奈何敵人引戰效果一流,一個負責嘲諷,一個負責侮辱。
這還能忍下去的,那就不叫男人了。
不知道是誰開口來了聲國罵,接著場面就混亂了起來,溫淼眼疾手快地從地上撿了根長竹竿出來,這些胖子們打架沒什麼技巧,靠的就是一身橫肉和蠻力。
要是被撞上一下,溫淼估計自己能像只風箏一樣,飛出十里地。
摔不好摔,但避還是很容易避開的。
溫淼利落地竹竿敲趴了兩個,回頭一看沈嘉喻,頓時瞪圓了眼睛,心嘆一句,哇……要不要這麼猛地啊?
那領頭的光頭胖子已經沒了剛才的那股威風勁兒,捂著腦袋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戰戰兢兢地仰著腦袋,他頸部的動脈處,不輕不重地抵著一根木棍。
那木棍並不是光滑的,斷掉的介面處是尖銳的木茬,尖端抵著他的喉嚨,木茬扎進肉裡壓出了清晰可見的血痕,威脅力十足。
沈嘉喻黑睫半垂,狹長微挑的眼角稍稍帶著弧度,但眼珠裡殊無笑意。
圈禁在他心裡的那頭野獸被放出來了。
溫淼久違地在他身上又感受到了那股帶著野性的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