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關上水龍頭,忿忿地甩了一把自己手上的水,扭頭往洗手間外面走,剛拉開門,就看見沈嘉喻歪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一副已經等得百無聊賴的模樣。

看來從她進洗手間開始,他就過來等著了。

溫淼這會兒肚子裡全是氣,只想“邦邦”給他兩拳,讓他好好學一學說話的藝術,只是拳頭都攥起來了,溫淼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不行,現在還不能打,晚上得和秦柯謝肖他們一塊吃飯,不能讓沈嘉喻頂著倆熊貓眼出去。

影響市容事小,傳出去她家暴的名聲事大。

溫淼又鬆開了手。

聽到開門的動靜,沈嘉喻垂著的眼簾終於撩了撩,直起腰來看她:“你——”

一句話剛開了個頭,就被溫淼忽然伸來的手給打斷了,沈嘉喻猝不及防被她扯彎了腰,溫淼攥著他衣領的手用力收緊,仰頭在他嘴巴上重重親了一口,忿忿地道:“雖然我吃了蟲子,但我現在也親了你,四捨五入之下,這就相當於你也吃了。”

沈嘉喻神色輕頓,隨即狹長眼尾向上一挑,似笑非笑地道:“原來還有這種好事?”

溫淼:“?”

他俯身下來,指尖點了點自己唇角:“再來。”

“……”

這和她預想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樣。

他怎麼還樂在其中呢?

“自己來。”沈嘉喻彎著腰,視線跟她齊平,身形堵在洗手間的門口。

溫淼非常有骨氣地甩了甩腦袋:“不來。”

“我來的話,可沒這麼溫柔。”

“……”

溫淼毫無殺傷力地瞪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乖乖湊過去,親了他一口,這才被放了行。

賀寅放下購物袋,拿著那幾盒櫻桃下樓去給許盟他們分了,剩下的零食留在了這裡,溫淼在裡面翻了翻,從最底下掏出來了一包非常具有年代氣息的大米花球。

也不知道他這是從哪兒買的,怎麼這麼多童年零食?

溫淼隨手拆開了袋子,她本來是挺餓的,興沖沖地來喊沈嘉喻去吃晚飯,但剛才經歷了大櫻桃事件,現在不是很有胃口,盤腿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坐下,她趴在茶几上,有些百無聊賴地戳著大米花球。

戳了兩下,腦子裡忽然想起來之前看過的一個新聞——江州市某男子將燈泡塞進了嘴巴里被送進急診,溫淼盯著大米花球的目光頓了頓,忽然直起了腰來。

半分鐘之後,在陽臺正接陳舟電話的沈嘉喻感覺自己手腕被人拉了一下,側頭看過去之後,臉上的表情接著就凝住了:“……?”

“啊嗚嗚……”溫淼已經快要哭了,嘴裡又說不出話來,只好一隻手揪著他的衣袖,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嘴巴,嗚嗚咽咽地哼唧了起來。

沈嘉喻難得懵住:“你在幹什麼呀?”

溫淼簡直想衝他翻白眼,咱們倆的心有靈犀呢我的大寶貝兒?!

你說我在幹什麼?

我就是太閒了,自己沒事找事地把大米花球強行塞進了嘴巴里,現在死活拿不出來了,想讓你幫我拿出來哇

這有眼睛就能看出來的事還用再問一遍嗎?

溫的下巴已經酸得不行了,又是用力一扯他的衣袖,重重指了指自己嘴巴里的大米花球,從眼神到動作都表達著兩個字:救命!

“頭別動。”沈嘉喻抬起她的下巴,單手固定住,另一隻手伸了過去,想幫她把嘴巴里的大米花球拿出來。

無奈這東西是圓的,沒有任何的著力點,往外捏了兩次,都沒捏出來,卡得是紋絲不動。

沈嘉喻蹙眉:“好像不行,拿不出來。”

溫淼很絕望,又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像是把他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