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又嘀嘀咕咕了兩聲,像是終於解氣了,這才用胳膊搗了搗沈嘉喻,喊他一聲:“走啦。”
沈嘉喻聞聲直起了腰來,但搭在她肩上的手沒有往回收,只稍有縱容地笑了下,輕聲問她:“回家?”
“回什麼家呀?”溫淼說,“先去吃飯,今天受這麼大罪,我不得好好補一補嗎?”
是這個有道理。
沈嘉喻作勢想了一下,而後偏過頭來看她,挺誠心地提了個建議:“那去吃點鴨脖子?”
溫淼:“?”
吃什麼???
你再說一遍。
似乎是看到了她眼中呼之欲出的疑惑,沈嘉喻抬了抬手,泛著微微涼意的指尖在她頸椎骨上輕輕點了點,而後非常講究地說道:“中國的飲食文化裡,不是說要以形補形麼?”
溫淼:“…………”
所以說,吃鴨脖子就能補她的脖子了???
這是什麼邏輯啊?
溫淼現在就想用個鴨脖子堵上他的嘴。
沈嘉喻好像覺得“以形補形”這句話說得非常有道理,甚至還想把這句話付諸於實踐,側頭問她:“剛才來醫院的路上,看見了家絕味鴨脖店,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
“……”
不用了,真是謝謝你,我貼心的男朋友。
就是下次記得貼對地方了。
最終,在溫淼的堅決拒絕之下,沈嘉喻遺憾放棄了用鴨脖子來給她“以形補形”的可怕想法,溫淼看著他眼神裡流露出來的那種遺憾又惋惜的情緒,覺得自己是完全不能理解了。
不是,這究竟有什麼可遺憾的啊?
又有什麼可惋惜的啊?
她不要吃鴨脖子好嗎?!
咱就說,下次就不能整點陽間的提議?
怕沈嘉喻在路過絕味鴨脖店的時候再次提出那個“以形補形”的可怕想法,溫淼出了醫院之後,在附近找了一家火鍋店,讓他停了車。
兩人都不吃辣,溫淼就點了個清湯鍋。
菜是沈嘉喻點的,知道他清楚自己的喜好,溫淼就沒細看,等他點完東西,就直接讓他把選單交給了服務生小哥,自己低頭去認真研究從醫院裡拿來的那兩盒膏藥貼的用法了。
直到服務生小哥用小推車將沈嘉喻點的那些菜一車車地推過來上來,溫淼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她放下手裡的膏藥貼,盯著小推車上的那一盤盤滿滿當當的、彷彿用來餵狗的大骨頭,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這、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