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認真回想起來,“電視上是怎麼講的來著,脈象來往迅急,有力而回旋,快速又不停滯,指下似有來回滑動的滾珠一般——”

沈嘉喻:“……”

來,醫生的位置讓給你,你去那裡坐。

“想什麼呢?”沈嘉喻哭笑不得地輕拍了下她的腦袋,把她那完全沒譜的想法給拍了回去,“就算是喜脈,那它今天就能診出來?”

“今天好像是不行。”溫淼想了想,而後非常嚴謹地說道,“一般來說,得三十天之後。”

“……”

沈嘉喻嘆了口氣。

寶貝兒,你抓錯了重點好嗎?

他的重點是在多少天之後才能診出來喜脈的上面嗎?

片刻,老中醫收回了手,一邊開著單子,一邊慢聲開了口:“從脈象上看,是氣血兩虛,外加肝腎不足之兆,你這落枕和脖子疼也和這個有關係,氣血執行不暢,脈絡痺阻,很容易就引起關節疼。小姑娘冬天衣服穿的少吧?是不是還喜歡在冷天裡露腳踝啊?”

“還行。”溫淼有些心虛地含混過去了,“也沒怎麼露。”

她露的是腿。

人家露腿是穿的光腿神器,她露腿是真的只有腿。

實打實的一條短格子裙。

“沒怎麼露也不行,是一點都不能露,你們這麼大的孩子啊,就喜歡動不動露個腳踝膝蓋什麼的,風一吹,很容易受涼的,年輕時候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等老了就知道疼咯。”最後一聲落下,老中醫終於放下了簽字筆,把單子往前一遞,“行了,拿著這個出門左轉去四樓的康復室吧。”

溫淼看清了上面筆走龍蛇的兩行字:

——正骨。

——針灸。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下面的“病情摘要”處還寫了兩段瀟瀟灑灑的字,但溫淼已經沒心思去看了,她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針灸”那倆字上。

得,打針只是捱上一下,閉眼再睜開,就過去了。

針灸還不知道要扎多少針。

溫淼進康復室之前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噤,腦中莫名想起了容嬤嬤拿針扎紫微的時候,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壯士斷腕的悲壯。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護士姐姐被她的表情逗笑,忍著笑意提醒她道:“小妹妹,你進的是康復室,不是太平間,怎麼表情這麼悲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