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低頭給陳舟發了個位置資訊,然後問他:【在哪兒?】
陳舟:【?】
陳舟:【貓爺,你到機場了啊?】
陳舟:【嘶,你等會兒,我過去接你。】
溫淼:【不用,太麻煩了,我打車過去就行。】
陳舟:【那你是去找沈老闆,還是先去他家?】
溫淼:【你們沒在一起?】
陳舟:【沒有,凌晨那會兒就讓我回去了,他不讓我跟著。】
溫淼:【他現在在哪兒?】
陳舟:【他家我剛去過,沒人,我覺得可能還在墓園那裡。】
陳舟:【沈老闆不讓我過去,我就不去了,我給你個地址,你要是找不到他,再跟我說。】
陳舟:【京北郊區致遠路143號蘭山公墓。】
陳舟:【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這事我不好說,等見了沈老闆,你讓他跟你說吧。】
溫淼在蘭山公墓的西北一角找到了沈嘉喻。
溫淼沒有上前,只遠遠地停在了他的身後。
這個時間,墓園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四周顯得有些空蕩,天色將暗未暗,山風寂寂,於平地而起,吹得林間草木簌簌作響。
少年安安靜靜地站著,一身與世界涇渭分明的清冷落拓,像是從凜冽風雪中走來,再看不見以往的溫柔。
園內路燈三三兩兩地亮起,昏黃光線將他的影子斜斜拉長,他獨自一人站在那裡,身影看上去遙遠又孤獨。
四個冷冰冰的墓碑在他面前並排而立。
他的外公外婆,他的母親小姨,此生和他最親近的四個親人,如今全部長眠與此。
沈嘉喻垂眸看著石碑上的照片。
女人笑眼彎彎,神采飛揚,眼神裡不復以往的陰鬱。
她終於解脫了。
喻溪的葬禮很簡單,沈嘉喻遵著她的遺囑,誰也沒讓來,什麼也沒辦,讓她安安靜靜地走完了最後一程。
她生前最喜熱鬧,不曾想走時唯他一人送行。
沈嘉喻從黃昏站到了深夜,一動沒動,溫淼站起來又蹲下,蹲了一會兒又坐下,最後又站起來了,腿都開始發麻了,他還是沒動。
溫淼活動了下腳腕,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他是打算在這裡站一整夜嗎?
這時,陳舟發來了資訊:【貓爺,還沒回來嗎?】
溫淼:【沒,還在這兒。】
陳舟:【別讓他擱那兒待著了,你把人帶回來吧,這都什麼時候了,他一天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