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地收回了手,只笑著說:“小朋友,我還挺喜歡你的。”

溫淼沒有做聲,只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她想看看沈韜到底想做什麼,他肯定不會大老遠地跑過來就為了跟她閒聊這些。

然後溫淼就看見他從兜裡慢條斯理地拿出了一把折刀出來,那把折刀明顯是開了刃的,刃處又薄又鋒銳,透著一種銀色的冷光。

再之後,那把折刀的鋒刃就輕輕壓在了她眼皮下的面板上。

溫淼:“……?”

不是,她想請教一下這位心理變態的朋友,這就是你說的“挺喜歡”啊???

那被你喜歡的人可真倒黴。

溫淼適時地更新了一下自己剛才給他貼上的標籤:

——不是有病,是好像有那個大病。

雖然因為感冒發燒,身上沒什麼力氣,但要想躲開這一下,還是能躲開的,溫淼這次沒有躲的原因是……她在沈韜的身上感覺不到他對她的惡意。

她可以篤定沈韜不會對她動手。

這讓溫淼既困惑,又摸不著頭腦。

果然,如同她直覺的那般,沈韜很快收回了手,只將折刀轉在指間把玩著:“別怕,我不會傷著你。”

他笑著,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種堪稱溫和的表情,輕聲慢語地說:“我只是……”

溫淼微眯起了眼來。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酒吧玻璃門上的風鈴先是發出了一聲“叮鈴”的清響,這道風鈴聲入耳,溫淼心裡“咯噔”一下,胸腔的某個地方瞬間跳空了一拍,她猛地轉頭看向後門的方向。

看到了大步朝這邊走過來的沈嘉喻。

折刀鋒刃上閃著的道道冷光映在他眼底,好似一把淬了霜的劍。

直到此時,溫淼終於明白了沈韜想做什麼。

他要沈嘉喻跟他一樣沉入泥沼之中。

死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太容易了,完全不解氣,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有活著——看那個跟自己有著最親密血緣關係的孩子痛苦又掙扎的活著,一點點變得跟他一樣,那才能使他感覺到暢快淋漓。

一想到這些,沈韜興奮得指尖都在發顫。

看吧,誰也沒逃過。

喻衾是這樣。

喻溪是這樣。

就連喻家二老,也是這樣。

沈韜充滿惡意地想著,誰也別想好過,既然他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那不如大家一起好了。

溫淼手心“唰”地冒了一層冷汗出來。

她想明白了沈韜為什麼會願意對她露出和善的太對,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對她下手,他只需要讓沈嘉喻知道他會對她產生威脅,那就足夠了。

那折刀對著她一晃出來,這簡直是在往沈嘉喻的逆鱗上戳刀子。

無聲的威脅。

直白的挑釁。

溫淼手心裡的冷汗又是一層,她想也不想地對著沈嘉喻疾聲喝道:“沈嘉喻,你站住——!”

沈嘉喻身形微頓。

溫淼急了,又喊一聲:“別過來,不許過來!聽到沒有?”

瞧著沈嘉喻這架勢,溫淼毫不懷疑他會把沈韜當場火化了。

她可攔不住沈嘉喻,不說平時他都在讓著她,就說現在,她還發著燒,手上更是沒力氣,要是沈嘉喻真想送沈韜一個火化送葬頭七一條龍的服務大禮包,她完全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溫淼現在只想讓他儘量離沈韜遠一點。

見沈嘉喻真的聽話地停了下來,沈韜稍有意外,嘴角挑起一點若有若無的冷笑,饒有興致地看了溫淼一眼,而後做了個誰也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忽然轉身面向著著沈嘉喻,冷不丁地把手裡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