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裡永遠停駐著光,眼神乾淨又坦蕩,無畏生長。

像是一株向日而生的植物,渾身上下充滿了朝氣蓬勃的生命力,帶得周圍的人也都像她一樣,朝著太陽奔跑,整個一班縈繞著的都是這種樂觀又積極的氣氛。

進班的時候,老師們總會有種自己踏進了一片欣欣向榮的向日葵地的錯覺。

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很難會有那種悲秋傷春網抑雲EMO的情緒。

她會讓人從心底生出這樣一種感覺。

日子並非是一成不變的,生活總是充滿著希望。

人間值得。

沈嘉喻從沒這麼直觀地感受到他和她的不同。

完完全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原本應該是兩條永不相接的平行線的,可她卻在那個寒冬裡,莽莽撞撞地闖進了他的世界。

沈嘉喻微晃了一下神。

溫淼正低頭看他胳膊上的那道疤,剛才坐過來的時候,手指無意間從他的手臂外側輕擦了下,過去兩個月了,那道疤淡了很多,但仍然能明顯看出來。

就像是漂亮瓷器上忽然裂了一道縫。

盯著那道長疤嘆氣的時候,溫淼忽然聽見沈嘉喻開口叫了她一聲:“溫淼。”

“嗯?”酒吧裡太吵了,聽不太清他說話的聲音,溫淼側頭朝他貼近了些,“怎麼啦?”

但等了半天,沈嘉喻都沒說話,最後只等到了一句釣人胃口般的:“算了。”

溫淼:“……?”

什麼就算了啊?

算什麼了啊,你還一句話都沒說呢,就算了???

溫淼滿臉問號地抬起頭來,卻是冷不丁對上了他溫柔到近乎晦暗的眼神。

她神色一頓,對著沈嘉喻這個像是壓著許多情緒的“算了”細細琢磨了一會兒,然後像是忽地想起了某種她以前從沒考慮過的可能性,瞳孔極其震驚地晃了一下,而後“蹭”地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地用手指著他:“沈嘉喻——”

她聲音抖了兩下,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連帶著音調都一下提上去了,徑直問他道:“你是不是在外面給我認了個妹妹?”

沈嘉喻:“?”

無視沈嘉喻滿眼困惑的神色,溫淼繼續對他發出了靈魂拷問:“現在瞞不下去了,就打算給我攤牌了?還想把妹妹帶我面前,讓我認認人?”

“……”

沈嘉喻哭笑不得,這小姑娘在胡說什麼呢?

看到他這種反應,溫淼覺得自己好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嗓門兒更高了:“你還不否認?”

於是,沈嘉喻從善如流地否認了:“不是。”

“晚了。”溫淼看著他,語氣毫無起伏地說,“你剛才至少沉默了三秒鐘,所以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說的話是假的。”

“……”

真不是。

笑完之後,沈嘉喻朝溫淼伸出手來,想要把她拉近一點,但溫淼卻是一把將他的手扯掉了,一副我們不熟的模樣:“別拉拉扯扯的。”

她直了直腰,下巴微微一抬,像個女王似的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看著頗有幾分冷酷無情的模樣:“你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你是什麼意思?”

沈嘉喻坐在高腳椅上,溫淼站在他人前,反而要比他高上一點。

這會兒她也不用再費勁兒地仰著腦袋看他了,甚至睨他的時候她還能抬一抬下巴,做個高冷倨傲的表情出來了。

沒辦法,身高不夠,平時仰頭看人的時候真的很沒氣勢。

現在總算是有了點算狠賬的意思。

沈嘉喻被她的反應逗笑,習慣性地抬手捏了下她的小臉,下一秒,就被溫淼毫不客氣地打掉了手,“啪”的一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