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問得好!”

楊廣這個時候無比的清醒的呢,他現在真的以為自己死了,自己已經到了地府現在是他老子帶著高熲和楊素過來接他了。

“我皇兄怎麼沒來接我呀,瓊花皇妹也沒來麼,也對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朕親手殺的。”

楊廣一步步的走下御陛來到了朱貴兒的身前,“沒想到,最後和朕一起赴死的,會是你呀,若有來世我們定當再為夫妻!”

然後楊廣就發現朱貴兒的屍體從自己的懷裡直接的消失不見了,趙王楊杲的屍體也不見了,他嘆了一口氣,“往亦死,去亦死,未若乘船渡江水,原來如此,不想朕當日離京之時,所吟唱的離別只今年,居然成真了,真如漢武所言,歡樂極兮哀情多,都散了吧,來世再相見吧!”

說完話楊廣一拍御陛站了起來。

走到了楊堅的面前,看著楊堅,整了整自己的章服,又撿起了自己平天冠,一身完整的冕服都穿在身上,腰帶也重新系上了。

“身為帝王怎可失禮!父皇今日來此迎朕,當真是甚為失望吧!大隋今日就亡在朕的手裡了,貴賤苦樂,更迭為之,亦復何傷!”

楊堅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楊廣這幅模樣之後,沒有發怒而是問道:“天下如此,你就沒想過力挽狂瀾麼?”

“天下事一朝至此,勢已然,無可救也!”

楊廣搖了搖頭,他怎麼沒想過救人呢,可惜自己被畢始可汗圍困邊塞之後,這天下就不再是他的了。

他看著楊堅,“父皇呀,這一切之過不都是從你那埋下的麼,你當初在關中建構出的那個盛世,就是是一個空前的國富民窮,甚至是中富外窮的盛世,掠奪天下以富關中,一切都是從這開始的呀,你留下的天下就是一個滿目皆敵的天下。”

楊廣指著楊堅的鼻子說道,關東百姓繳納賦稅要自行轉輸至關中、河東的糧倉,以至於運輸者千里不絕。

且不論這過程中的民力損耗和巨大的成本,只說這個制度設定的目的,其實就充滿了防備心理。

這種防備針對的就是民間,大量的物資被集中在朝廷手中,哪怕反叛者佔據州郡,實際上得到的只是“治民的負擔”和一個個“空殼”,沒有物資的積蓄,就不可能完成“亂民”到“亂軍”的組織跨越,最終被好整以暇的關中府兵所剿滅。

所以,本質上,隋文帝給自己子孫預留的天下,就是一個“滿目皆敵”的天下,是一個哪怕天下皆反,只要控扼北周故地,甚至更直接點,控制長安、太原重鎮,就能坐觀成敗的“後發制人”的佈局。

所以在歷史上,正是這個佈局,讓楊玄感、李密、宇文化及這些稱雄一時的反王先後飲恨。

國富民窮,不缺反叛者的地方缺少物資,不缺物資的地方缺少反叛者,所以,楊玄感、李密都能夠在舉旗之後快速的聚眾,因為關東地區實在不缺少潛在的反賊,這些人苦隋久矣,哪怕給口飯吃,就會跟著造反。

但是,當這些反賊成了規模,達到了數十萬、百萬之眾時,問題就會顯現,當李密圍攻洛陽時,他也只能佔一個糧倉,不缺食物,但是沒有裝備,多以他直接的開倉放糧了,不是他想要邀名,而是他根本就守不住這些糧草。

而掌握了隋煬帝禁軍的宇文化及在西歸時,則更乾脆,因為部隊沒糧食,所以才北上對瓦崗軍佔領的黎陽糧倉發起攻擊,然後把爆發了童山之戰,要是宇文化及腦殘,聽信了李密的話把糧食都吃完了,然後全軍餓了好幾天,李密的瓦崗軍就要被宇文化及帶的隋煬帝禁軍給橫推了。

要知道,這可是跟隨著隋煬帝據守江都宮的精銳,哪怕是江都這個隋煬帝即位後極力打造的統治樞紐,所存之糧仍舊不足以供養這支大軍。

這麼說吧,如果隋煬帝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