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若喊完話,看著那些臉都變色的家主。
“諸位,不用擔心,這只是以防萬一,畢竟接下來所講之事,事關名教安危,儒家正朔,不得不做如此安排,諸位若是想走,請便,老夫絕不勉強。”
王欽若笑呵呵的和那些家主說話。
隨後看見有人想要起身,又衝門外大喊道。
“傳本相相令,無本相允許,大堂內一隻蠅蟲也不可以出去。”
“是,謹遵相令,一隻蠅蟲也不能放過。”
門外傳來了鎧甲碰撞的聲音,和一隊隊齊整的腳步聲。
“快快快,給本將聽著,一處死角也不可以放過,分出四隊,進行巡邏。剩下的人把強弩備好,一有異動立刻放箭,誰敢窺探,格殺勿論。”
一個粗豪的嗓音在大堂外響起。
伴隨著他的嗓音,行軍是鎧甲碰撞的聲響,弓弩上弦的聲響,不斷地傳進來。
那幾個正要起身的人,這一刻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半蹲在那裡,腦袋上的汗珠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
心中開始了罵娘。
“這就是你說的來去自由,絕不勉強,現在內外禁絕,門外就是強弓勁弩,還一隻蠅蟲也不能放出,我們還怎麼走,不當人子,真是不當人子。”
這是門外那個粗豪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啟稟樞相,現在大堂外三十步已經禁絕,不知樞相還有何吩咐。”
“嗯,很好,就這樣吧,有人擅闖殺無赦,一切事情本相承擔,你們只管放手去做。”
王欽若笑呵呵回話道。
又看了一眼大堂內的眾人。
“咦?這幾位家主可是有事,有事走便是了,誰還攔你不成麼。”
王欽若好像剛看見這幾個再練馬步的家主一樣,出聲詢問。
“我等無事。”
那幾人連忙擺手道。
“那無事為何不坐下。”
王欽若眼睛一眯,笑著問道。
“有事,有事,我等有事。”
這幾個人是真的嚇怕了,看見王欽若眯著眼睛對他們笑,就感覺脖子發涼,好像有把刀架在上面一樣。
“有事那就請說吧。”
王欽若抬了抬手,示意那幾人可以發言。
說?
說什麼?
說不想死麼?
這話真要是說了,那就真是死定了。
怎麼辦,想個辦法。
他剛才說名教安危,儒家正朔?
對,就是這個。
誰還不是名教子弟了。
心中驚懼,一時失態,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相,在下李鶴年,剛才聽聞,你要說之事關乎名教,心中激動,一時失態還請見諒。”
富態的中年男子李鶴年,實在是扎不住馬步了,摔坐在椅子上,拍著扶手大聲喊道,好像和誰有仇一樣。
“廣南東路端州的李家嗎?果然是名教子弟。”
王欽若點出了他的身份,嚇得他後背都溼透了。
江南有十幾個李家呢,你我又沒有見過,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哪一個李家的,要不要這麼嚇人,廣南東路也是有好幾個李家的。
“王相,在下衢州馮春國,言聽王相言及儒家正朔,心中激動,有所失態,還請王相見諒。”
瘦瘦高高的馮春國站直了身子說道。
“不妨事,不妨事,本相第一次聞聽此事之時也是心神失守,如招雷擊,在政事堂也是……,算了,不說本相了,說說正事吧。”
王欽若抬著頭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始自說自話,那些人也就趁機坐下,好像是真的失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