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兩個鎮上的人幫忙,村裡人慢慢都聚集了過來。

大家扶老攜幼,議論紛紛,好像有些不滿意。

我趕緊起身大喊:“各位老鄉,這麼冷把大家叫出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趕緊檢查一下身體,沒有事的話,大家就能出村了。”

下面的人都不說話,直勾勾盯著我,眼神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家前後左右都瞅瞅,看是不是到齊了?一個人都不能落下啊!”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我把徐胖子和張半仙都叫到跟前,低聲對他們說:“該檢查還是要檢查,要想辦法把他們留在這裡,等到太陽落山才行。”

張半仙點點頭:“那行吧,我在後面幫你們盯著,不讓他們回家。你倆檢查吧,一個一個來,這麼多人呢,多說幾句廢話,天就黑了。”

“說廢話的本事,我們沒你厲害,你來把脈,讓徐胖子協助你。”

張半仙一愣:“那不行,我是算命的,又不是郎中。再說了,剛才給一個死人把脈,都把我的魂嚇掉了,這烏央烏央一村子的死人,都讓我把脈?您是嫌我活的時間太長了啊?”

徐胖子笑了:“張半仙,都到這時候了,怕有啥用?趕緊配合我們,把事情弄完,大家都高興,不然的話,恐怕你真的命不長了。”

“你們兩個年輕人,為啥要逼我呢?小小年紀,跟土匪一樣……”

張半仙也沒辦法,只能讓人搬了張桌子過來,輪流給村裡的人把脈閒聊。徐胖子則站在旁邊,時不時檢查一下村民的脖子後面。

查完的人,我也沒讓他們走,都蹲在一邊等著,告訴他們最後還有事要說。

眼瞅著太陽慢慢落山,我和徐胖子圍著打穀場點起了火把。此時,我心裡越來越著急,萬一這些人晚上不變成屍體,該怎麼辦?

更可怕的是,萬一晚上他們失去理智,開始攻擊我們三人,又該怎麼辦?

我正想著,一個老頭從人群中走出來,晃晃悠悠,朝村子的方向去了。

我趕緊跑過去攔住他:“老大爺,幹啥去?”

“困了,回去睡覺。”

“還沒完了,再等一會兒吧。”

“你們縣上的人,就是折騰老百姓,我這麼大年紀了,陪著你們在這裡胡鬧?愛怎麼樣怎麼樣,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趕緊站在前面擋住他,小聲說:“先別走,一會兒運米的車就到了,不走的人,都能領兩斤小米。”

老頭一聽,當即樂了:“真的?”

“大冷天的,我騙你幹啥?這是縣裡的任務,我也想早點幹完啊。”

老頭笑著轉過身,一搖一晃又往人群中去了。哪想到,剛走了兩三步,他忽然一腳踩空,直挺挺倒了下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兩個中年男人嘴裡喊著“爹”,就往這裡跑了過來。

這下麻煩了,可能要鬧出大事。

結果,那兩個中年男人還沒跑到跟前,就一前一後栽倒在地,不動了。

我再抬頭看時,村民已經倒下一大片,有些還想跑,結果剛跑了幾步,也倒下了。

沒有一點聲音,除了我們三人之外,所有人都像瞬間被抽去了魂魄,癱倒在地上。

我蹲下檢查了幾個人,確實是屍體,而且死了不止一天兩天了。

張半仙哆哆嗦嗦站在死人堆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不住地朝我招手。

我慢慢走過去,安慰他說:“別怕,都死了,死人不能把你怎麼樣。”

“你能不能跟我解釋解釋,他們到底怎麼了?”

我嘴笨,最不擅長解釋這些東西,想了一會兒,才問張半仙:“你知道皮影戲吧?那些皮影小人,是不是死的?它們為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