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生氣?”

“嚴姑娘這麼一說,還真是提醒了我。當時我派了五個人去的,除了屋裡躺著的四個人,另一個就是水娃子。他們晚回來了兩天,說是騾隊繞路,耽誤了時間,我也沒在意。他們四個出事之後,我還問過水娃子,是不是路上出啥事了,他說啥事也沒有。看來,這小子騙我了。”

小雄雞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我看他氣得摩拳擦掌,趕緊上前安撫一下:“不要生氣,還是先問清楚再說吧。大當家,你們經常派人護送騾隊嗎?”

聽我這麼問,小雄雞嘆了一口氣:“我跟你們說,現在官兵比土匪要狠毒。去年,有幾路商隊在附近被劫了,人家都是給過錢的,而且逢年過節還上山送禮,我們肯定不會動手。但是,人家找上門來,說劫道的土匪自報家門,就是我小雄雞的手下。”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種事兒在我們那裡,也很常見。有些三五人的小綹子,實力不強,只能攔路劫道。他們為了壯聲勢,就自稱是某某土匪頭子的手下。

徐胖子一聽,也說:“肯定是附近的小毛賊,借你的名號撈錢。”

“我一開始也這麼認為,沒想到派人一打聽,是縣城保安團的人。他們知道哪些商隊會進城,什麼時間也都清清楚楚,就派幾個人攔路搶劫,還假裝是我的手下。我能怎麼辦?又不好和他們公開撕破臉,只能多派人護送騾隊。”

徐胖子連連點頭:“這年頭,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如剃。老百姓想過安穩日子,比登天還難。”

我也上前說:“我們從關外跑到這裡,一路上啥都見識了,真是一言難盡。”

小雄雞搬過來幾個凳子,讓我們先坐下,又探頭看了看外面,顯得非常著急。

此時,江醉柳忽然說:“水娃子,是不是你在路上撿的那個孩子?我好像見過幾次啊。”

這個問題,似乎又戳到了小雄雞的痛處,他低頭說:“就是他,小乞丐嘛,快餓死了,我給撿回來的。一直都當成弟弟看,這孩子也不爭氣,喜歡喝酒喜歡耍錢,我都訓了好幾次了。”

說到這裡,剛才跑出去的幾個年輕人終於回來了,其中一人喘著粗氣說:“跑了,水娃子跑了!”

小雄雞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什麼叫跑了?”

“問了崗哨,昨天晚上水娃子說奉了你的命令,下山辦事,騙開寨門,就走了。”

“我什麼時候讓他下山辦事的?快快快,派人去追,騎快馬,往縣城那邊追。”

幾個嘍囉一聽,飛一般跑開了。

小雄雞回頭看看我們,滿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