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就算伐木工出去幹活了,管事兒的人,伙伕,槍手,一定會留在營地。就算是大冬天,也不會空無一人的。

“是不是那些黑衣人,已經來過了?”濤姐忙問。

“我覺得沒有,營地裡沒有屍體,也沒有血跡,沒有打鬥的痕跡。”徐胖子趕緊說。

那就奇怪了,難道是那些黑衣人處理了屍體和血跡,埋伏在木營子旁邊,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也不對啊,以徐胖子的偵查能力,肯定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小五哥,那我們該怎麼辦?”知顏忽然問我。

以目前的情況,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等到太陽落山之後,再到木營子探查一下。

濤姐聽了我的意見,也點了點頭:“咱們還是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晚上進去細緻查一查。”

夜幕降臨之後,整個木營子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沒有半點燈光。

我們四人沒有選擇正門,而是繞到木營子的後面,翻越低矮的木柵欄進到了院子裡。

我和徐胖子在最前面,躡手躡腳走到了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木屋。門是開著的,裡面沒有燈光,也沒有一點聲響。

我示意他們等在門口,自己鑽了進去。進門的牆上掛著煤油燈,我拿下來點燃,燈光並不明亮,但足以讓我看清屋裡的情況。

木屋靠牆是火炕,睡十個人沒有問題。炕上的被子沒有疊,就像是早上剛起床時的樣子,有的被子上還鋪著大棉襖。

屋裡一張又長又矮的原木桌子,上面有盤子有碗,十多張大餅摞在一起,旁邊還有一盆稀粥,似乎剛準備吃飯。

屋子裡沒有任何凌亂的跡象,牆上掛著伐木的工具,看起來絕大部分都沒有拿走。我蹲下照了照地面,沒有血跡,沒有打鬥的痕跡。

太奇怪了,這個屋子裡的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他們早上起床,還沒來得及吃早飯,也沒有帶工具,就一起離開了屋子,失蹤了。

我從屋裡出來,搖了搖頭,低聲說:“沒有人,也不可能遭了埋伏。”

徐胖子指了指我右前方的一間木屋:“那個是伙房,去看看吧。”

伙房是個很重要的地方,因為人只要活著,就必須吃飯。能讓木營子的人全部離開,如果不是遭遇不測,就是糧食快吃完了,補給還沒來,他們只能撤離。

整個木營子一片寂靜,顯得異常詭異,我們四人大氣也不敢出,又躡手躡腳來到了伙房。

水缸是滿的,面袋子堆得跟小山一樣,房樑上還掛著不少燻肉。這還只是伙房,裡面的東西夠他們吃幾天了,倉庫裡一定還有東西。也就是說,木營子不缺吃的,他們沒有理由離開。

“其他屋都是這個情況?”我扭頭問徐胖子。

徐胖子趕緊點頭:“我看過的幾個屋子,都是這樣的,很奇怪吧。”

就在此時,知顏忽然拉了拉我的袖子,低聲說:“你看那堆柴火,好像在動……”

我提起油燈一看,牆角確實有一堆柴火,我的燈光一靠近,忽然傳出嗚嗚的聲音。

我們四人嚇得後退兩步,徐胖子緊握棒子大喊:“是不是人?別嚇唬我,快出來!”

“嗚嗚嗚”,柴堆裡依然發出這樣的聲音。我壯起膽子走近一看,有一個灰色的東西,在裡面左右晃動,似乎想往更裡面鑽。

我的腦海中,首先就想到了四眼大耗子。

徐胖子走到我身邊,用眼神詢問我,要不要動手。我把煤油燈遞給他,抄起棒子走上前去,一腳踹在柴堆上,大吼:“不出來我開槍了!”

一個嘶啞的聲音傳出來:“別動手!”

我把柴堆扒開,一把拉出趴在裡面的人。這是個五六十歲的男子,滿臉淚痕,聲音沙啞,抱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