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血的鐵甲相撲,忽然看到青梅出現在眼前,當即撲了上來。

就見青梅不慌不忙,瞬間繞到後面,點燃手中的一張符紙,往旁邊一甩,手中憑空出現一把發出綠光的長劍。

就見他快速朝著鐵甲相撲的身體紮了幾劍,又“飄”到了前面,繼續揮劍攻擊,就像握著一支毛筆寫字一樣,看起來很輕柔。但是,每一劍過後,鐵甲相撲的身上都會噴出血來。

也就是三五招過後,青梅腳踩木樁跳上半空,在空中一個翻滾,手中的劍直接刺入了相撲的頭顱。

鐵甲相撲搖晃兩下,倒在了地上,頭頂的綠色長劍瞬間灰飛煙滅。

青梅早已平穩落在了地上,他輕輕理了理衣服,走了回來。

濤姐在旁邊驚歎:“好厲害,衣服上一滴血都沒有。”

我還真沒注意到,趕緊仔細一看,確實,雖然剛才和血肉模糊的敵人貼近激戰,但青梅的白色長袍上乾乾淨淨,一滴血都沒粘上。這個功夫,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就見青梅走到知顏的馬前,抬頭說:“我這些雕蟲小技,連這位小姑娘的皮毛都趕不上,見笑了。”

知顏不知道說什麼好,扭頭看了我一眼,我趕緊搖了搖頭,讓她不用搭理。

這個青梅從昨天開始,就不斷忽悠我們,也不知道什麼目的。總之,一定要和他保持距離,他這麼厲害,估計一個人就能殺進日本人的營地,我們在旁邊看熱鬧就行了。

此時,徐胖子忽然碰碰我的胳膊,低聲說:“大門口有人。”

我抬頭一看,果然,從鐵門裡走出一個穿著日本服裝的小姑娘。她看起來十歲出頭的年齡,個子不高,滿臉稚嫩,手中拿著一把小摺扇,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們。

她應該就是秋姑娘,能製造幻覺,控制人心。

老槍滿臉驚恐,往後退了兩步,大聲說:“都離她遠點,她要是唱曲兒,都捂著耳朵別聽!”

就見秋姑娘獨自站在大門口,輕輕開啟摺扇,朝我們彎腰鞠躬,微微一笑,開始唱曲兒。

我們都拿出準備好的兩團棉花,趕緊塞進了耳朵裡。雖然聽不到秋姑娘唱的什麼,但遠遠看到她略顯僵硬的舞蹈動作,還是覺得有些詭異。

此時,老槍轉過身來,命令後面的十多名土匪發起進攻。他用雙手比劃了一陣子,那些土匪端著槍就衝了上去。

秋姑娘就這點本事?還不如之前的蘑菇頭呢。

我忽然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如果秋姑娘是阻擋我們進入營地的最後一關,她必然擁有強大的本領,不會被區區兩團棉花所打敗。

我正想著,那十幾名土匪已經衝到了大門口,將秋姑娘團團圍住,用槍指著她。

秋姑娘並沒有驚慌,實際上,她好像沒感覺到周圍有人用槍指著她,還是在那裡又唱又跳。那十幾個土匪有些不知所措,扭頭看了看老槍。

就在此時,那十多名土匪忽然坐在地上,將長槍抱在胸前,槍口朝向自己的下巴,然後脫下鞋子,用腳趾扣動了扳機。

槍聲幾乎同時響起,十多個人仰頭倒在了地上……

我剛想驚呼,眼前的場景忽然變了色彩,一種淡淡的黃色籠罩在眼前,地上的野草瘋狂生長,但是瞬間又變黃枯萎。眼前的一切,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變化著,下雪了,雪又化了,小樹拔地而起,片刻就長成了大樹。

我知道,自己進入了幻覺之中。但是,這種幻覺沒有帶來任何不適,相反,我好像完全放鬆下來,看著日升日落,四季更迭,草木長大,感覺自己是多麼渺小,就像掉落的樹葉一樣,迅速消失在泥土中。

塵歸塵,土歸土。

我正想著,耳邊忽然傳來清脆的鐺鐺鐺聲,眼前的場景瞬間模糊,忽然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