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胖子以前進城辦事,除了幫大當家傳遞訊息,還有就是購買一些山上需要的物資。

縣城裡有兩家日本洋行,裡面好東西不少,我們常常購買砂糖、煤油、肥皂等東西,所以和洋行老闆也比較熟悉了。

其中一家日本洋行的老闆,把老婆孩子都帶來了。日本女子平時都是穿著“和服”,盤著頭髮,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時候徐胖子還說,日本女人見了自己家的老爺們兒,都是點頭哈腰的,怪有意思。

此時,那牆壁中的女子鑽出了上半身,我和徐胖子第一眼就認了出來:她穿著和服,是個日本女人。

在這樣一個日本人搞研究的營地,出現一個和服女,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但關鍵問題是,這個日本女人為啥還活著?

按理說,這裡已經被遺棄很多年了,她躲在牆壁中,吃什麼喝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正在想著,徐胖子忽然說:“這裡妖魔鬼怪橫行,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此時,一直站在我後面的知顏走上前去,指著和服女的腦袋說:“你們看她頭頂,肯定是剛才一直撞牆受傷了,但她流的不是血。”

我用火把照了照,她的頭頂確實“血肉模糊”,但流出來的是一種透明的粘稠液體,不是血。

更關鍵的是,她的頭頂沒有那些蘑菇。

沒有蘑菇,沒有尖牙利爪,行動緩慢,連從牆裡爬出來都很困難,似乎對我們沒什麼威脅。我心裡輕鬆了很多,走上前去,扭頭看了看徐胖子,他心領神會,繞到了和服女的另一側。

我倆一左一右抓住和服女的肩膀,一使勁將她拖了出來。

和服女趴在地上,後背上有幾條白色的樹根,就像我們在樹林裡遇到的大肉球一樣。這白色的樹根深深扎進和服女的皮肉中,另一端深入牆壁的洞中,不知道通向了哪裡。

這女子趴在地上,扭動著身軀,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是,她的手腳極不協調,最終只能手腳並用,像豬狗一樣趴在地上。最後,她把腦袋完全扭了個圈,面部朝上看著我們。

這下可以確定,她已經死了。

徐胖子很疑惑:“小五,她想幹啥?”

我繞著和服女轉了一圈,它就這麼站在原地,不斷調整著手腳,似乎隨時可能摔倒。

濤姐此時說:“它是不是被樹根控制著?”

徐胖子一拍腦門,對我說:“對啊,小五,還記得那些雜草不?它們就是被這樣的樹根控制著。”

如果真是這樣,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好訊息。因為這樹根是被那種大肉球控制著,它肯定就在附近,而且肯定不止一條樹根,發現了一個,就一定會有很多個。這樣的話,我們依然在捕獵場中。

但是,眼前的這個和服女,連站穩都有問題,還怎麼抓住我們?

徐胖子舉了舉手中的砍刀,低聲說:“我覺得……”

我們三人都點了點頭,濤姐拉著知顏往後退了兩步,對我說:“砍吧!”

我和徐胖子對視一眼,同時舉起了砍刀,他手起刀落,一下將和服女的頭砍落在地,抬頭對我說:“不用你動手了。”

和服女的腦袋滾落在地,眼睛眨了一下,沒了動靜。

徐胖子還不放心,又飛起一腳,將這顆腦袋踢到了牆角,又轉身揮舞砍刀,砍斷了一條樹根。沒有腦袋的身子,左搖右晃,似乎更加難以保持平衡了。

我正想舉刀幫忙,忽然聽到知顏一聲大喊:“小心!”

我和徐胖子條件反射一樣往後一跳,就見剛才被踢到牆角的腦袋,不知怎麼又滾了回來。

我小心翼翼伸出火把一照,才發現這腦袋的鼻子、耳朵和嘴巴里,已經長出了棕黑色的樹根,正在不